辦公室內靜了一會兒,夏元安道,“謹慎一點沒有錯,可怎么核實?
難道再派人去秦州?
這不太好吧,讓牛縣長知道了,會影響縣委和縣府的團結。”
孫元茂一時也想不到辦法,皺皺眉,“我在秦州教育系統也沒有熟人,要不讓教育局的人聯系一下秦州那邊。
他們是同一系統。”
夏元安擺擺手,“牛縣長說薛明都住院了,這個應該屬實,如果僅是一個系統,和薛明不是很熟,最后回饋的消息應該和牛縣長說得一樣。
起不到真正核實的作用。”
辦公室里再次沉靜。
陳常山打破沉靜,“夏書記,我想起一個人,也許能幫核實。”
夏元安和孫元茂同時看向陳常山,“誰?”
陳常山把高東海的情況講了一遍。
夏元安和孫元茂都笑了,
孫元茂道,“薛明兒子的朋友,這個關系好,通過這個關系,應該能確定薛明是真病還是假病。
常山,那你現在就給高海東打電話吧。”
夏元安接過話,“常山,不著急,你回去和高東海聯系,說話委婉一點,不要太直接。
問清楚后,先和孫書記說一聲。”
夏元安話不多卻暗藏了多層意思,首先這種電話涉及私人關系的往來,陳常山在夏元安和孫元茂面前打電話,難免有所不便。
夏元安讓陳常山回去打既尊重了陳常山的個人隱私,也是對陳常山的信任。
最后一句,是暗示核實的事不要告訴牛大遠。
陳常山自然心知肚明,應聲好,“夏書記,那歡迎儀式還準備嗎?”
夏元安沉默片刻,“無論真病假病,薛明明天肯定不會回來。
先停下吧,原因暫時不要說。
等核實清楚再說。”
陳常山點點頭,起身離開。
孫元茂剛要起身,夏元安道,“孫書記,你先別走,我還有些其它工作要和你交代。”
孫元茂重新坐下。
陳常山獨自出了辦公室,深吸口氣,真是世事難料,薛明回田海,已經鐵板釘釘,歡迎儀式都開始籌備了,結果突然變故。
看來天下就沒有鐵板釘釘的事,只要事情沒有真正落錘,即使在錘子落地前一秒,也要做好應對變故的準備,千萬不能在落錘前把話說滿了。
否則誰把話說滿,最后尷尬的就是誰。
這次牛大遠和夏元安都犯了這個錯誤,老江湖都能犯錯,自己一定要引以為戒。
另外以后做事,一定要有二手準備,說不定就能用上,現在想想,自己和高東海喝那頓酒,太值了。
陳常山邊想邊快步進了電梯,到了樓下,周邊無人,陳常山才給常海打電話,讓他把歡迎儀式的準備工作停了。
“陳縣長,為什么停?”常海問。
“讓你停你就停,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需要告訴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陳常山口氣嚴厲。
常海立刻不敢問了,忙道聲好,“我現在通知停工。”
電話掛了。
陳常山用力握握手機,有時候往下布置工作,就不需要解釋原因,直接下命令就可以。
解釋的越多,反而各種揣測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