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燕沉默片刻,“沒事了。”
陳常山道,“那我還想說兩句。”
“說吧。”張秋燕道。
陳常山頓頓,“秋燕,我知道這次你我在秦州遇到,不是巧遇,是相遇。”
張秋燕剛說聲常山。
陳常山打斷她的話,“你坐下聽我說完。”
張秋燕緩緩坐下。
陳常山接著道,“你是想幫我。”
“常山,我也是田海人。”張秋燕話未說完,再次被陳常山打斷,“不要說這些,如果換一個田海人來秦州處理薛明的事,比如王文清,你會與他巧遇嗎?”
“我。”張秋燕被問住了。
陳常山給了答案,“不會,我不能讓你白幫我,我必須還你,你想要的。”
“我現在什么都不缺。”張秋燕道。
“你缺。”陳常山回應。
張秋燕一笑,“常山,你現在是在自作聰明。”
陳常山搖搖頭,“我不是自作聰明,我說的是實話,物質上,職務上,你是擁有了很多。
但在精神上你缺一樣。
沒有它,你不會真正幸福。”
“什么?”張秋燕問。
“自由!”陳常山道。
聲音雖然不高,卻像一聲驚雷震動張秋燕內心,張秋燕的眼神瞬間暗淡,但還是強作歡顏,“陳常山,你就是自作聰明,我又不是犯人,我是江城招商局局長,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有足夠的自由。”
“你說的自由只是表面。”陳常山再次否定了張秋燕,“我說的自由是一個女人內心的自由,自由的戀愛,自由的成家,然后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這才是一個女人真實的幸福。
可是你都沒有。
不是你不想有。
是你不敢有。
秋燕,這樣的煎熬該結束了,否則幾年之后,你真的會后悔,卻也無法彌補了。”
陳常山的話句句戳到張秋燕心口,張秋燕不禁摸摸自己的臉,“是啊,不知不覺我眼角都有細紋了,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自己種的因就自己承受吧。
想開了,就都無所謂了。”
陳常山沒說話。
張秋燕笑笑,“常山,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不說那些了,好嗎?”
陳常山看著她,“我想見那個人一面。”
“哪個人?”張秋燕問。
“拿走你自由的人,我在龍海賓館見過他。”陳常山道。
張秋燕神色頓變,剛說聲你,陳常山接著道,“我見他沒有其它目的,就是想讓他把屬于你的自由還給你。
不管他給過你什么,這么多年你壓抑著自己的自由,也足夠補償他了。
你應該擁有自己真正的生活了。
我的級別不夠,聯系不上他,只能麻煩你,讓我和他見一面。”
張秋燕征征看著陳常山,半天沒有說話,招手讓服務員又拿來兩杯冷飲,張秋燕大大喝口冷飲,深吸口氣道,“陳常山,你還知道你級別不夠啊,是,你現在是干得不錯,是副縣長了,可你只是田海的副縣長,來了秦州,你這副縣長根本排不上號。
我能有今天,當初確實是用失去一部分自由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