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正想著,手機響了,陳常山看眼號碼,“牛縣長。”
于東立刻看向他,“你去帝豪的事,牛大遠還不知道?”
陳常山點點頭。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
陳常山道,“我先接電話吧。”
于東應聲好,目光轉向窗外。
陳常山接起電話。
于東依舊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煙火映著于東的側臉。
電話打完,陳常山深吸口氣。
于東道,“牛大遠讓你明天回田海?”
陳常山應聲是,“他不允許我介入他兒子的事。”
“那你的想法呢?”于東追問。
陳常山沉默片刻,“他兒子的事確實與我無關,我開始也無意介入。
可后來我知道他兒子的事與薛明有關聯。
我就必須得介入。
我如果明天走了,就中了柳吉元的意,薛明肯定不會再回田海,田海被打臉還是輕的,田海的教育改變就又回落空,一中將還是那個不斷下滑的一中。
我不能這樣回去。”
于東重新看向陳常山,“牛大遠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肯定是秦占魁授意他打的,你不回去,不僅和牛大遠徹底撕破臉,也得罪了秦占魁。
就算夏書記他們保你,你的仕途也會很危險。
你就不擔心嗎?”
陳常山也看向于東,“擔心,可是我不甘心,于局,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于東道,“問。”
陳常山沉默片刻,一字一句道,“秦占魁把牛亮扣在秦州,除了女人的事,是不是還想利用這個機會,把他公司的觸及伸到田海,在田海獲利,包括教育領域。”
于東沒有回避陳常山的目光,“這個我不知道,但剛才我朋友在電話里告訴我,秦占魁和許達發的公司已經承接了好幾個青云區的項目。
這都是區政府批給他們的。
聽說兩家公司還要把青云區所有學校食堂,和校園美化工程承接了。
我不了解秦占魁的公司,但我太了解秦占魁的為人,食堂給了他,學生就得吃陳米了,還趕不走他。”
于東眼中是對秦占魁的蔑視。
陳常山點點頭,“那我更不能走了,我必須讓牛大遠領我這個人情。
絕不能讓秦占魁的公司進了田海。
于局,謝謝你來秦州,也謝謝你和我講這些,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不能難為你。
我下車了。
你回吧。”
說完,陳常山就要推門下車。
于東一把拽住他,“你干嘛去?”
“繼續想辦法。”陳常山道。
于東輕笑聲,“陳常山,你認為我大老遠從田海趕過來,就是為聽你一句謝嗎?
你的謝很值錢嗎?”
“我。”陳常山剛要回應,于東接著道,“是,我這人喜歡低調,不愛攬事。
可分什么事。
你陳常山聰明,我于東也不傻,秦占魁這次的目的,我心里也清楚了。
我是不分管教育,但我也是田海的副縣長,我老婆還是一中的老師,對縣里提出的改變田海教育面貌的決定,一中的老師學生都支持,他們也都盼著薛明回去,讓一中重現輝煌。
如果我現在坐視不管,讓田海教育面貌的改變半途夭折,學生們重新吃上了陳米。
我都無臉見我老婆。
我一個大老爺們不能讓老婆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