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灑在縣中心醫院的走廊里,急救室里正在緊張搶救剛送到的病人。
劉玉玲在來醫院的路上就沒了呼吸,丁長遠到了醫院,還有一息尚存。
陳常山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默默看著地上的光影,旁邊坐著眉頭緊鎖的于東和一直啜泣的馮娟。
院領導過來,“陳縣長,于縣長,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吧。”
陳常山搖搖頭。
于東也說不用。
“媽,您去休息會兒吧。”陳常山道。
馮娟擦擦眼淚,“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在這等著。”
院領導只能無奈在旁邊陪著。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打破走廊寂靜,丁雨薇匆匆走過來,“媽,我爸怎么樣了?”
馮娟無力道,“還在搶救。”
“還在搶救。”丁雨薇立刻看向陳常山,“陳常山,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爸是做過錯事。
可他錯不致死。
你為什么要讓他拿命還你?”
于東立刻站起身,“雨薇,你冷靜點,這不是常山的錯。”
“那是誰的錯?”丁雨薇追問。
陳常山道,“雨薇,我讓你給媽打電話,讓媽留在家里,你有沒有打電話?”
“我。”丁雨薇立刻語塞。
“我的錯。”馮娟突然站起身,“雨薇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別出去,都怪我沒聽你們的話,今天我就不應該去錦林公園,我如果不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雨薇,你不能怨于局,也不能怨常山。
都是我的錯。”
馮娟又淚如雨下。
“媽。”丁雨薇一把抱住馮娟。
急救室門開了,醫生從里邊出來。
于東立刻到了醫生面前,“怎么樣?”
醫生搖搖頭,“都傷到了致命部位,我們盡力了,但實在救不回來。”
“兩人都救不回來了?”于東急問。
醫生應聲是,“于縣長,根據我們的推斷,死者在行兇前,有過一段時間對人身體結構的模擬練習,所以才會一刀致命。”
眾人都愣住,原來丁長遠早就有以死救贖的想法。
自責又一次淹沒了陳常山,“怨我,我沒有早發現,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走廊里寂靜無聲。
醫生打破寂靜,“陳縣長,手術前,您岳父說有封信放在了他現在住的地方。
手術結束后,您和您愛人去收拾他的東西時,別忘了那封信。”
陳常山點點頭。
“醫生,我想進去再看看我丈夫。”馮娟道。
醫生看向于東。
于東點點頭。
丁雨薇扶著馮娟走進急救室。
于東看向陳常山。
陳常山搖搖頭。
于東用力拍拍陳常山的胳膊,也進了急救室。
陳常山重新坐到長椅上。
又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院領導立刻道,“陳縣長,王縣長來了。”
陳常山還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說話。
王文清快步到了近前,“陳縣長,我剛聽到消息就急匆匆趕過來。
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馮院長,病人搶救的怎么樣?
里邊可是陳縣長的岳父,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搶救,必須要把病人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