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境不再被天地視為大道竊賊,身心合一,也是練氣士飛升境之后,再無天劫降落的關鍵因素。
寧遠心思一動,問道:“幾句?”
“三句。”
“這么少?這我能砍幾劍?能殺幾頭?”
劍靈破口大罵,“三句還不夠!?”
“你可知贈給你的這三句,句句都是殺意極大的詩篇?”
“就連我家先生,早年在那中土神洲劈開黃河洞天的那一劍,所用詩句,也只是跟現在這三句殺力差不太多。”
寧遠笑瞇瞇點頭,“如此最好。”
“那么...白先生這三句,能不能助我斬盡群妖?”
背劍童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小子,你在想屁吃。”
“贈你詩篇,到底不是我家先生親自出劍,殺力還是要下降不少的。”
劍靈豎起一根手指,“但是一劍一個,還是能做到的。”
“除非你讓他們幾個扎堆,并且不反抗,一劍完事。”
寧遠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微瞇起眼,環顧戰場。
他在想,這三劍,要斬哪三個。
此時的托月山地界,圍殺他的十八頭大妖,已經只剩下七頭。
其中大妖五嶽,被白也所殺。
仰止被刑官一劍斷尾,受了極多的大道磨損,真身顫動不已。
原先神道大陣還在時候,她就被寧遠斬了一次,剛剛又挨一劍,氣息一降再降,恐怕沒有什么大道至寶的話,跌境是無疑了。
那么眼下,就只剩下七頭大妖了。
劍靈盤腿懸在一側,手捧一本大道氣息流轉不定的書籍,輕輕翻開一頁。
讀書人昔年所創詩篇,落入年輕人耳中。
于是,寧遠翻轉太白,并攏雙指,緩緩抹過劍身。
太白一劍橫掃,以開天地的璀璨劍光,筆直一線,硬生生打碎荷花庵主的一輪明月。
劍光過隙,殺力不減絲毫,無視光陰長河的凝滯萬物,一劍攔腰斬斷荷花庵主真身。
太白劍靈神色肅穆,耳畔響起翻書聲。
寧遠劍意余韻,又有心相生發,不講道理,第二劍緊隨其后。
一道恢宏劍光,自蠻荒天下升起。
煙水茫茫,千里斜陽,驚波動山,拔劍曳雷。
有一道黃河之水天上來,落地之后,席卷萬里山河,河水即劍氣,與那仰止大道所化的曳落河,狠狠撞在一起。
大浪滔天,蝦兵蟹將俱在,舞刀弄槍,大有千軍萬馬之勢,滾滾而下。
幾息之間,方圓萬里,河水作劍,演化成澤。
仰止立即顯化真身,不敢再以人身示人,那些沖刷而至的河水,道道皆是無上劍氣,眨眼之間,吞沒曳落河。
十三境大妖仰止,身處其中,如遭凌遲。
龍君提劍殺至,一劍破開湖澤,欺身而來,距離刑官不過百余里,他從未被斬,依舊保持著飛升境巔峰的境界。
寧遠看也不看,原地側身,高舉仙劍,自上而下,一劍遞出。
兩道劍光相撞,天地頓時雪茫茫一片。
待得清靜,兩人之間的百里地界,硬生生被斬出了一道深淵。
無聲無息中,劍修龍君,長劍寸寸崩碎,一襲灰袍之內,顯化一名老人,而在其眉心處,有一道黑線,緩緩蔓延。
并無血水流下,魂魄當場散開。
至此,當年問劍托月山的三名劍修,只留陳清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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