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群峰的手指在桌子上的申訴書上敲了敲。
黃江濤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渾身冰涼。
鮑乾清要是給他扣這么大的帽子,他根本沒有能力接得住。
黃江濤只是想盡快穩定中安市的局面,但他的行卻被鮑乾清拿來做文章,甚至還帶著凜凜殺意。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沒有考慮到鮑乾清這個巨大變量,讓他現在非常被動。
剎那間,黃江濤腦海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一石二鳥。
肯定沒錯,鮑乾清就是要耍弄一石二鳥之計。
鮑乾清對于曾經的老對手湯維漢的秘書,被任命為中安市的書記,肯定心生警惕。
他大概已料到黃江濤一定會實施報復,所以也在暗中準備積極備戰。
黃江濤表達對秦云東的不滿,肯定使得鮑乾清見獵竊喜。
他支持秦云東不是為了整肅吏治,而是要對黃江濤進行打擊,以此制造兩人之間難以彌補的裂痕,也讓黃江濤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果黃江濤還要和秦云東對著干,那鮑乾清就會祭出組織紀律,并合理懷疑他和資本方存在利益輸送的關系,把黃江濤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果黃江濤服從了秦云東的命令,中安市沒了資金就可能出現混亂,甚至難以收拾的地步。鮑乾清也會以“不能勝任”為理由,免掉黃江濤的職務。
所以,無論黃江濤如何選擇,最終都可能成為砧板上的肉,任憑鮑乾清處分。
這個老家伙真歹毒啊。
雖然想通了這一層,黃江濤卻有苦說不出。
無論他心中多么屈辱和憤怒,卻又都無可奈何。
在省委一把手明確的表態下,他所有的委屈和道理,都顯得蒼白無力。
唐群峰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秦云東同志性子是剛直了些,但能力有目共睹。你們一個掌舵,一個清障,未必不能形成合力。關鍵是要找到合力的方式。你要放下成見,打開思路,回去好好和云東同志溝通。”
黃江濤苦澀地點了點頭。
溝通?
說得輕巧。
秦云東那油鹽不進的樣子,怎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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