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蔡師傅送回了房間里之后,林遠圖低聲說道,“喬主任,還有什么事情嗎?”林遠圖只是老實,但并不傻。他一眼就看出來,今天晚上喬紅波把蔡師傅灌的酩酊大醉,指定是有企圖的。否則,誰有心情編故事玩呀。喬紅波沉吟了幾秒,低聲說道,“以你的角度來看,萬振能勝任主任的工作嗎?”這句話問林遠圖,那就頗含深意了。縣委辦公室,就萬振和林遠圖兩個實權副主任,宋雅杰雖然也被稱為副主任,但是她工作年限不夠,另外副書記左大同的秘書,也是副主任,但他手下沒人,提拔主任的機會渺茫。此時此刻,林遠圖如果說,萬振的工作能力不行,那就預示著他想上位的意圖明顯。如果林遠圖說,萬振的工作能力強,就有違拗喬紅波的意思。“我就是寫個材料而已,萬主任的工作能力行不行,您得問周書記呀。”林遠圖笑呵呵地說道。“老林,你還是太老實呀。”喬紅波笑著說道。此話一出,林遠圖立刻說道,“萬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跟謝勇有接觸的,至于兩個人談了什么,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聞聽此,喬紅波立刻明白了一切。萬振這個家伙,表面上看起來挺老實的,沒想到一肚子花花腸子。他想得到周錦瑜,如果周錦瑜依了他,那么他就會徹底跟侯偉明決裂,一心一意地輔佐周錦瑜,從而撈取政治利益。如果周錦瑜對他不感冒,那么這個卑鄙的東西,就會勾結侯偉明,在周錦瑜的背后捅上一刀。此人居心之叵測,令人脊背發涼。“我明白了。”喬紅波點了點頭,隨后又緩聲說道,“我拜托你一件事兒。”“您請講。”林遠圖嚴肅認真地說道。喬紅波略一猶豫,緩緩地問道,“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幫忙,盯緊了謝勇。”我靠!他竟然讓自己做這種事兒!林遠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辛勤工作小半輩子,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喬紅波的要求,讓他無所適從。“實話告訴你吧,我在清源待不了多久的。”喬紅波苦笑著說道,“萬振既然吃里扒外,這種人怎么能安排當縣委辦主任呢?”林遠圖略一沉吟,“您要回江淮?”“去哪,暫不做定論。”喬紅波轉過身來,面色誠懇地說道,“我之前就說過的,如果你當縣委辦主任,我是百分之百支持,就這件事兒我也跟周書記討論過。”“只是,她特別欣賞你的文字功夫,如果給你安排其他工作,只怕你太過于勞累。”頓了頓之后,喬紅波又說道,“機遇擺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怎么把握了。”“我聽你的。”林遠圖重重地點了點頭。“你去吧。”喬紅波拍了拍他的胳膊,林遠圖轉身出門而去。喬紅波則來到蔡師傅的面前,輕輕晃了晃他的身體,“蔡師傅,蔡師傅?”蔡師傅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喬紅波直接從他的身上,拿了鑰匙,轉身出門而去。今天晚上,我就要給你來一個偷梁換柱,倒要看看明天,你們計劃落空的時候,究竟如何自處。離開蔡師傅的房間,喬紅波徑直向會務室走去,推開房間的門,他直接躺在了床上。今天晚上這個局,其實侯偉明做的并不高明,只不過是因為,周錦瑜孤家寡人一個,他侯偉明仗勢欺人罷了。只是這雷科和譚秋兩個,為什么不幫周錦瑜呢?想到這里,他立刻拿起電話,給宋雅杰撥了過去。此時的宋雅杰,正站在包間的門口,跟謝勇他們幾個,靜待里面的宴會結束呢。陡然接到電話,宋雅杰立刻走到一旁,“喂,有事兒?”“那邊的酒,喝得怎么樣了?”喬紅波低聲問道。“還在繼續。”宋雅杰沉默了幾秒,“我覺得我姐,可能應付不過來的,譚秋和雷科都不在,你要不要來看看?”譚秋和雷科都不在?喬紅波猛地坐起身來,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之色。周錦瑜是怎么搞的呀,這么兩個強有力的幫手,竟然全都得罪了嗎?想到這里,喬紅波立刻說道,“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之后,他大步流星地,直接朝著餐廳那邊走去。原本以為,今天晚上不必露面,只看他們陰謀落空的,哪里想到,以今天的形勢,自己不出面怕是不行的。等到了包間的門外,謝勇立刻迎了上來,“喬主任什么時候回來的?”“下午剛回來。”喬紅波回了一句。“剛回來就來上班,喬主任對工作的熱忱,真是令人佩服。”謝勇一本正經地說道。喬紅波微微一笑,“我也不想這么勞累,只是風云變幻,天冷該穿秋衣了。”風云變幻,該穿秋衣?這是什么意思?謝勇一時不解,但看喬紅波邁步進了包間。此時包間內,正是熱鬧非凡呢,周錦瑜明顯有些喝多了,她臉色微紅,目光有些迷離,一旁的侯偉明正在跟黃大江聊著什么,坐在她右邊的沈光明和左大同兩個人,也在竊竊私語。“周書記,我再敬您一杯。”市農業局局長,端起酒杯來,笑呵呵地說道,“都說清源的周書記巾幗不讓須眉,今天我算是徹底見識了,我先干為敬。”周錦瑜張了張嘴,剛要制止,卻看到了門口的喬紅波,瞬間,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今天晚上,這個該死的局長,拼命灌她的酒。而在座的眾人,除了高紫薇說過一句,周書記不勝酒力之外,就再也沒有人幫她說話了。今天晚上這個局中,除了這位局長,可以向周錦瑜發難之外,別人還真不能!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