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猶豫著,究竟要不要冒著一次險的時候,忽然看到辦公樓那邊燈光大盛,不出三分鐘,便從里面跑出來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他們玩命一般,向后面的重癥病房樓跑去。喬紅波見狀,心中暗想,難不成是郭盼出事兒了?想到這里,他不敢再猶豫,立刻推開了車門,直接翻越了高大的鐵門,撒丫子也跟著向重癥病房樓跑去。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一定要盡快趕到郭盼的身邊,看看究竟謀害她的人,究竟是誰!繞過前面的門診大樓,后面便是重癥樓房了。在此前就曾經有所提及,眼前這座樓乃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所建造出來的產物。它總共僅有區區三層罷了,但即便如此,其存在依然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窄小得令人咋舌的樓梯,寬度僅僅能夠容納一人勉強通過,如果兩人并肩而行,便會顯得異常擁擠和局促。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這般老舊的樓房仍能發揮余熱、繼續屹立不倒且被人們使用著的例子,恐怕早已是鳳毛麟角般稀少了吧!畢竟隨著時代的飛速發展以及建筑技術的不斷革新進步,越來越多嶄新而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逐漸取代了這些昔日曾風光一時的老式建筑。然而,正是因為它們的稀缺與獨特性,才使得這棟看似不起眼的小樓在歷經風雨滄桑之后,越發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韻味來。當喬紅波緩緩地靠近那個宛如魔鬼嘴巴般黑洞洞的樓道口時,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無盡的黑暗,仿佛能從中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即將沖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剛剛有那么多醫生急匆匆地朝著這個方向跑來,但為何整棟大樓竟然沒有一扇開燈的窗戶?這實在是太過詭異和匪夷所思了!難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恐怖事件?還是說這些醫生們其實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驅使著來到此地?喬紅波越想越是心驚膽戰,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然而,好奇心卻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讓他不由自主地繼續向前邁去……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樓道里,跑出來一個人。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濃眉大眼,一副威風八面的樣子,宛如手提熟銅倭瓜錘的秦叔寶義子秦用,又好似善用八棱梅花錘的裴元慶一般,從黑洞洞的樓道內沖了出來。只見他身上一絲不掛,一巴掌寬的護心毛,宛如黑熊成精,光禿禿的腦袋反而在沒有月色的黑暗中,給喬紅波提供了一點清晰的標識。喬紅波的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他立刻向旁邊避讓了幾步,打算把這位英雄放過去。然而,那光屁股的病人卻并不領情,反而朝著喬紅波撲來。扭頭斜視了一眼,喬紅波立刻意識到此事不大對勁兒,于是扭頭就跑。從這棟樓里出來的人,哪個精神能正常?誰的思維能清醒?所以,喬紅波也不跟他廢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能跑則跑!那人在后面,瘋狂地追逐,再后面,便是一大群的醫生。“抓住他,給我抓住他。”跑在最后面,身材臃腫的副院長,大聲叫喊道。他在后面喊,前面的醫生也跟著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一定不能讓他逃出醫院。”醫生和護士們一喊,那手提雙錘的光屁股大哥,也跟著大喊大叫,“你給我站住,你不能逃出醫院!”喬紅波心中暗罵,我尼瑪!到最后,老子反而成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這找誰說理去?好在喬紅波的耐力夠強,繞著整個醫院,一共跑了三圈,那些醫生護士們,早已經累的氣喘吁吁。而身后那位手持雙錘的大哥,卻依舊越跑越猛。這尼瑪精神不正常,跑起步來,也如此牛逼。我如果跟他一直耗下去,那我自己,豈不是也成了神經病?該怎么辦?就在這個時候,喬紅波忽然看到了,門診大樓的一樓大廳,燈光大盛。瞥了一眼身后,光屁股大哥還沒追上來,喬紅波撒丫子跑進了門診大樓內。“別跑,我看到你了。”后面的精神大哥,大聲叫喊道,“他跑到那個樓里去了,我看到他了,你們給我追啊!”小寡婦嫁人,之所以走這一步,喬紅波實屬無奈之舉,因為一旦進了這個大樓,那就意味著自己已經選擇了自投羅網。此時醫院已經關了門,一旦被醫護人員發現,喬紅波很有可能會面臨著被報警的風險。但此時,他已經到了沒有回頭路的地步,只能硬著頭皮,伺機找出路。一口氣跑到了五樓,而后面光禿禿,且吊兒郎當的那個家伙,依舊在窮追不舍,喬紅波掃了一眼樓道,忽然看到一個房間里,竟然是亮著燈的,他毫不猶豫地闖了進去。嘭。房門被他重重地關上了。關上房門之后,喬紅波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然后又咽了兩口口水。翻了兩下白眼之后,喬紅波的心情,終于稍稍穩定一些。他忽然驚訝地發現,面前竟然坐著一個人。一個十分熟悉,并且讓他愛恨交織的人。一個讓他頭痛,而又感激的人。她,怎么會在這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