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離爺爺，這次，陳松恐怕沒辦法聽你的了。”陳松這幾日越是跟夜染音和封九宸接觸，越是覺得兩人不凡。

而且，他不想做而無信的人。

“你！”離創臉色氣的鐵青：“陳松，你如果非要用他們，那我就拒絕幫你們陳家出戰！”

“離爺爺！”陳松臉色陡變。

離創冷哼：“哼！總之，今日，有他們就沒我，有我就沒他們！你自己看著辦吧，選他們，還是選我。”

陳松眼睛閉了閉，臉色露出一絲糾結與猶豫。

夜染音和封九宸自始至終，神色都很平靜，夜染音甚至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她感覺那個叫離創的老頭子有些不對勁，不過事不關己，她也沒必要多管閑事。

至于陳松的選擇，不管怎樣都好。

他若是讓她們離開，那離開便是。

他若讓她們留下，那她也不會讓他失望。

這樣的選擇，對她們來說，無關痛癢。

“就這么難選嗎？”離創黑著臉：“我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

“離爺爺。”陳松忽然開口，打斷離創。

離創看向他。

“抱歉。”陳松朝他鞠躬：“離爺爺，奪位戰期間，就麻煩你陪我爺爺他老人家了。”

“你！”離創震驚的睜大雙眼，不敢相信陳松竟然寧愿選兩個毛都沒長全的陌生人，也不愿選他。

他失望又憤怒，當即甩袖而去：“好，好，老陳真是教了個好孫子出來，既然你這么說，那老夫便也不自討沒趣，只希望，你別后悔今日的選擇！”

說完就怒氣沖沖的離去。

他以為陳松會叫住他。

然而，陳松望著他的背影，卻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離創的身影完全消失，陳松才回過神，對夜染音和封九宸抱歉一笑：“讓你們看笑話了。”

夜染音挑了挑眉：“其實我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選他。”

陳松神色復雜：“對離爺爺……我其實，放心不下。”

夜染音愣住。

陳松也不知為何，竟對外人說出這件事：“我爺爺，是跟離爺爺見面回來后，走火入魔的。”

他垂下濃長的眼睫毛，面容隱藏在光的背面，讓人看不出表情。

夜染音驚訝：“你懷疑你爺爺的走火入魔與他有關。”

陳松忽然笑了笑，搖頭道：“我胡思亂想罷了，離爺爺和爺爺那么多年的交情了，而且，離爺爺年紀大了，這次就讓他歇歇吧。”

之后，陳松又在這里待了會兒才離開。

夜染音靠在封九宸身上，緩聲道：“這個陳松，也不是蠢笨之人啊。”

封九宸點了點頭。

“九皇宗內藏污納垢，但是收益的，其實只是那些最頂層的人，他們所管轄的轄區內，像是落日城這些城池中，更多的都是和其他城池一樣的普通人。”

封九宸眼里露出一抹欣慰，他懂了夜染音的意思。

不愧是他的音音，看事情從來都不是片面的。

最后，夜染音道：“如果真有一天，我們跟九皇宗開戰，我覺得，除掉那些毒瘤就好，這些普通人，沒必要殃及無辜。”

“理當如此。”

封九宸作為各界的守護者，也不愿見到無意義的殺戮。

他之前想將界心送給夜染音，是為了讓她長生。

但現在他越來越覺得，界心很適合夜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