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他第一面，問的，竟是另一個她從未提起過的人。

青蓮知道她問的是誰，將當年之事，解釋一邊。

她悵然：“原來如此，那，他還還會回來嗎？”

“自然，當年讓他自崩，便是不想將他意識，也困在那層世界‘外衣’里，待到世界成長到一定程度，生出完整的新秩序法則后，他的意識將會重聚。”

“那便好。”她有些欣慰，但很快又憂心忡忡：“可眼下，靈氣逐漸枯竭，人間秩序崩毀，修行者除了走上邪道，已經不會再修正道……天道真會補全嗎？”

青蓮道：“你應該感覺到了，靈氣枯竭對你亦有影響，這個世界的發展，與你息息相關。”

帝女點頭，確實如此。

青蓮道：“我可以救這個世界，也可以救你，但你可能得如他一般，犧牲自我。”

帝女愣了下，但很快就問：“前輩請講。”

青蓮道：“世界靈氣之所以會枯竭，不過還是因為當年那場災禍，我用‘混沌靈衣’遮掩了這方世界在宇宙的氣息和生機，但同時，它與宇宙隔絕，無法吸收宇宙中的能量，便也沒新的力量注入——它是一灘死水，水池只有這般大，待到用盡之時，自會枯竭，這么說，你懂嗎？”

帝女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是說這方世界靈力有限，所以，終會用盡？那么，前輩的解決之法，是什么？”

青蓮道：“我來這方世界的時候，你與天道，皆都誕生了意識，整個世界，以你們為中心，它在不斷的萌芽、壯大，為你們成長蓄積力量，據我估算，這方世界的力量，可以供世界出現兩位神明。”

“可現在……靈武大陸，并無神明，靈力應該還有許多才對。”

“并非沒有神明。”青蓮搖頭：“你其實已經步入神明境界，是其一，而另一位神明的力量，則是被世人分攤，天下修者那般多，他們修煉吸收的力量加起來，也足夠一位神明誕生。”

帝女沉默一瞬，她懂青蓮的意思了。

是她與天下修行者，吸收了這個世界所有的力量。

而她成為神明，所擁有的力量，占這世界力量的一半之多。

青蓮道：“我的辦法，便是請你赴死，將你的力量，還于世界。”

帝女毫不猶豫點頭：“好。”

青蓮道：“你不考慮一下，這樣就放棄神明之位，甘愿赴死？”

帝女微笑：“我便是世界，世界便是我，我只是失去形體與意識，只要這方世界沒有毀滅，我便如天道一般永存，總有一日，會再次凝聚意識，重新歸來，對吧？”

“沒錯。”青蓮覺得，此方世界的世界本源與天道都是十分奇特的存在，而且十分聰慧，從不質疑自己的任何決定，做事也都很干凈利落，彼此風格倒是有些相似。

“那便是了，我救世間，也是救我自己，要怎么做，前輩說吧。”

青蓮傳授帝女法訣，帝女在帝女殿坐化，身形化作無盡靈光，灑遍整個靈武大陸。

靈光沒入海洋、沒入土地、沒入植被……無盡的生機重新煥發，天地間蒸騰出了，比先前還要強大數倍的靈力。

青蓮吃驚，而后笑道：“原來，她雖只占五成靈力，回饋天地之時，經過本源洗滌，竟能回饋足足三倍的力量……這般，這世間，又能靈力昌盛數千年吧。”

在無盡靈力的滋補下。

數年沒有任何動靜的天道，竟然都有微微復蘇的跡象。

“可惜了。”青蓮看著虛空感嘆：“又錯過了。”

他搖了搖頭，直接將自己煉化的靈池世界，搬入到帝女殿那位帝女親自煉制的帝魂鈴中，再次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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