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一鳴的連聲催促下,向東流哪敢有絲毫懈怠,顫抖著雙手,慌亂地抓起一把骨灰便往嘴里塞去。
那骨灰干澀粗糙,順著喉嚨艱難下滑,每吞咽一下,都好似有無數沙礫刮擦著食管。
這一幕,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進喬伯安的心底。
他雙眼瞪得滾圓,憤怒到了極點,眼球仿佛隨時都會炸裂而出。親眼看著自家先祖的骨灰被人如此褻瀆,這種痛苦,比千刀萬剮還要難受一萬倍。
“王八蛋!我喬家與你們勢不兩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喬伯安雙膝跪地,聲嘶力竭地怒吼著,眼眶中布滿了血絲,宛如一只被逼入絕境的猛獸。
楊戰和諸葛流云在一旁看著,心中也是一陣不忍,可局勢如此,他們毫無辦法。
李一鳴卻仿若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眼神中只有冷漠與急切,他只在乎這至尊骨灰能否發揮出傳說中的奇效。
“怎么樣?至尊骨灰起作用了嗎?”李一鳴急切地詢問向東流,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向東流吧唧著嘴巴,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
這骨灰的味道,實在是難以形容,就如同吞下了一把干燥的泥土,除了令人作嘔,還噎得胸口生疼,根本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
“先生,這……這骨灰好像就是普通骨灰啊,我吃了沒什么特別感覺,反而難受得厲害。”向東流苦著臉,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什么?沒感覺?我來嘗嘗!”
李一鳴眉頭緊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盡管對這惡心的東西厭惡至極,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他若不親自嘗試,實在難以甘心。
于是,他咬了咬牙,伸手抓了一把骨灰放入口中。
剛一入口,那股難以忍受的苦澀與腥味瞬間彌漫開來,李一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面部肌肉因極度的惡心而扭曲在一起。
“我呸!什么玩意兒,惡心死我了!”
他一邊瘋狂地往外吐著口中的骨灰,一邊憤怒地咆哮道,“媽的,我們不會被楊逸那混蛋給耍了吧?”
就在這時,陵園中突然燈光大亮,上千道燈光如利劍般刺破夜空,緊接著,上千人吶喊著,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先生,大事不好,是喬家的人殺過來了!這么多人,咱們今天怕是插翅難逃啊,您快施展神通,救救我們吧!”
向東流望著那黑壓壓的人群,嚇得頭皮發麻,聲音都帶著顫抖。
“媽的,先解決這些小嘍啰,再去找姓楊的算賬!”李一鳴心中雖知可能中計,但此刻被喬家眾人包圍,也只能先硬著頭皮應對。
“來啊,給我殺了他們!今日就算拼了我喬家所有人的性命,也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喬伯安見家族子弟紛紛趕來,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徹底爆發了出來。
諸葛流云、楊戰和向東流三人嚇得紛紛躲到李一鳴身后,眼中滿是不安。
李一鳴表面上依舊鎮定自若,見上千人如洶涌的潮水般涌來,他猛地揮舞起戴著量子手套的手,心中暗自想著,定要將這些人全部掀翻在地。
然而,預想中的強大力量并未出現,量子手套毫無反應,就像一個普通的裝飾品。
李一鳴瞬間傻眼,臉上的自信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和驚慌失措。
“傻愣著干嘛,跑啊!”李一鳴大喊一聲,率先撒腿就跑。
向東流三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轉身跟著李一鳴狂奔。
喬家眾人在后面緊追不舍,吶喊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死神的腳步聲,步步緊逼。
跑了許久,幾人累得氣喘吁吁,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
就在向東流覺得自己快要跑不動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路邊有一個活動的井蓋。
“先生,我們先躲到下水道里吧!”向東流喘著粗氣說道。
李一鳴心中滿是不情愿,但一想到被喬家人抓住的后果,只能咬咬牙,鉆進了那散發著陣陣惡臭的下水道。
下水道里,昏暗潮濕,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熏得幾人幾乎窒息。
楊戰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李先生,以您的本事,這些人在您眼里不就像螻蟻一般,隨便就能解決,為什么要跑呢?”
李一鳴心中一緊,當然不能說出高科技失靈的真相,眼珠子一轉,說道:“做人要留有余地,殺戮太重,容易遭報應。我這是為了積德行善,能不殺生就不殺生。”
楊戰聽了,心中暗自鄙夷,心說你把人家祖墳都挖了,還吃了人家祖宗的骨灰,現在說這種話,誰會信啊?
難道真如諸葛流云所說,李一鳴的高科技不靠譜?
楊戰心中充滿了懷疑。
諸葛流云雖未說話,但眼神中也透露出對李一鳴能力的質疑。
唯有向東流,依舊對李一鳴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