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浪的身體僵在原地,拳頭停在半空,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刀叉,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上傳來的寒意,只要他再動一下,這些刀叉就會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的身體里。
他終于明白,就算沒有無形力量束縛,自己也根本不是風青陽的對手。
“夠了!”武六甲再也看不下去,急忙上前一步,對著武大浪厲聲喝道,“你不是風先生的對手,趕緊認輸!別再丟人現眼了!”
孰強孰弱早已一目了然,再糾纏下去,只會讓武大浪輸的更難看。
武大浪緊咬著牙,臉色漲得通紅,屈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盯著風青陽,又看了看父親嚴厲的眼神,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我認輸。”
可他心里依舊不服氣,風青陽贏他,靠的是邪門的能力,不是光明正大的比試,這根本不算真正的勝利!
“看你這模樣,好像還挺不服氣啊。”
風青陽挑了挑眉,眼神里閃過一絲玩味,“既然不服,那我就給你放點血,讓你長長記性?”
話音未落,他手指微微一動,一把餐刀突然飛射而出,在武大浪的臉頰上輕輕一劃。
一道細長的傷口瞬間出現,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武大浪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剛想怒斥,卻見風青陽意念一動,那些流淌的血液突然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化作一縷縷紅色的絲線,慢悠悠地飛到風青陽面前。
風青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的試管,打開蓋子,那些血絲精準地飛入試管中,很快就裝滿了小半管。
“你……你這是干什么?!”
武大浪又驚又怒,指著風青陽,聲音都在發抖,“你竟然把我的血裝起來了!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啊。”風青陽晃了晃裝滿血液的試管,笑得一臉無害,“我這人就是有點小愛好,喜歡收集弱者的血液留作紀念。你放心,我會好好保存的,以后看到這管血,就能想起今天被我揍得服服帖帖的武公子了。”
他當然不會說,收集武大浪的血液是完成面具人交代的任務。
“你……你太過分了!”
武大浪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卻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風青陽的對手,現在沖上去,只會被揍得更慘。
就在這時,武大浪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楊逸身上。
他看著楊逸始終平靜的側臉,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風青陽靠的是邪術,可這個楊逸看起來平平無奇,說不定沒有那種詭異的能力,要是和他比試,自己未必會輸!
只要能打贏楊逸,就能挽回今天的顏面,甚至讓杜星月對自己刮目相看!
想到這里,武大浪深吸一口氣,對著楊逸挑釁道:“楊先生,風先生靠邪術贏我,我不服。”
“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不用邪術,就憑古武實力,一決高下!”
他滿懷期待的盯著楊逸,他賭楊逸沒有風青陽那樣的邪門本事,只要靠古武比拼,自己未必會輸!
武六甲聽到這話,急忙上前勸阻:“大浪!你瘋了!楊先生不是你能招惹的!快給我住口!”
風青陽已經如此厲害,楊逸作為風青陽的同伴,實力只會更強,武大浪這是在自尋死路!
可武大浪根本不聽勸阻,依舊死死盯著楊逸,語氣堅定:“楊先生,你敢不敢應戰?”
楊逸抬眼掃了武大浪一眼:“搭理你這個白癡,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白癡?回家找塊泥巴玩去吧,別在這浪費時間。”
他是真懶得跟武大浪糾纏,連風青陽都能輕松拿捏的角色,連讓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但凡武大浪有點腦子,也該知道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偏要揪著不放,簡直愚蠢得可笑。
“你才是白癡!怕了就說怕了,裝什么高人!”
武大浪氣的咒罵,在他看來,楊逸越是不肯動手,就越證明心里沒底。
只是靠嘴硬撐場面,只要自己再逼一逼,就能讓他當眾出丑。
“隨便你怎么說。”
楊逸懶得再跟他廢話,自顧自的吃飯。
武六甲看得心驚膽戰,生怕武大浪再說出什么冒犯的話,徹底激怒楊逸。
他猛地轉頭,對著武大浪厲聲喝道:“大浪!還不快去包扎傷口!沒看到自己臉上還在流血嗎?非要在這里丟人現眼才甘心?!”
武六甲真是要氣爆炸了,再這么鬧下去,別說和天武宗攀關系,能不能保住武家都難說。
武大浪被父親這么一吼,終于不敢再放肆。
他狠狠瞪了楊逸一眼,眼神里滿是不甘和怨毒,捂著流血的臉頰,咬著牙轉身離開餐廳。
走的時候,他心里還在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