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等會兒我殺一只雞，咱們今天中午吃雞湯面吧！”

“今年夏天曬的野菜也有呢，等會兒我去發面，晚上蒸野菜包子！”

尹甜甜不太自然地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從他身上起來，一頭鉆進廚房。

崔衡沖二狗子挑眉。

二狗子嫉恨地瞪著他。

“你有本事跟我出去打一架，欺負甜甜算什么男人？”

“你惦記著別人的妻子干什么？小小年紀不學好，再說了，你打得過我嗎？”

他這話傷到二狗子的自尊心了，他從墻頭爬下去。

“你個沒出息的，天底下就尹甜甜一個女人嗎？死心眼！”

王翠花罵了二狗子一句，又覺得不甘心。

“誰知道跟過幾個男人的破鞋，呸！”

崔衡彎腰撿起地上的土塊兒朝著聲音的來源扔過去。

隔壁傳來王翠花吐口水的聲音。

她估計以為土塊兒是從墻上掉下去落進她嘴里的，逮住二狗子把二狗子打了一頓。

崔衡笑了。

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遠處的山上還是光禿禿一片，但是天很藍，景致很好。

“衡哥兒！你們回來了！”

沈父一只手里提著一只野兔，另一只手上拎著一捆柴火，沈母背著一個小筐，筐里裝著從山里撿來的核桃。核桃殼堅硬，保護著里面的果實。

“本想趁著農閑出去找點活干呢，人家都嫌我年紀大。我跟你娘就去山里轉轉，說不定能找到好東西。”

可惜只找到了這點東西。

“這些已經很好了。”

沈母用石頭砸開核桃，遞給他一個。

沈父把柴火攤開曬，曬干了再收起來。他常年干活，看起來比同齡人顯年紀。

“衡哥兒，你們活干得怎么樣？結錢了嗎？”

崔衡嗯了一聲。

“結算了兩貫錢。”

“你們才去了幾天，能結兩貫錢不少了！”

沈父很開心。

院子里兩只公雞正飛起來打架，鄰居家的狗也正在叫喚，再遠一點的鄰居家里傳出了孩童苦惱的聲音，眼前這幅畫面讓崔衡恍惚了一下。

“少爺，吃飯啦！”

雞湯的味道從廚房飄出來，正是飯點兒，他們家吃香的喝辣的，鄰居家里的飯菜擺上桌都沒人動筷子。

王翠花嘆了口氣。

“吃吧，咱家還能吃得起燒餅，對面你們李嬸子家里，連燒餅都吃不起，正在啃豆渣餅呢，就著這個香味兒，把燒餅當成肉吃吧！”

“可是娘，我想吃肉……”

王翠花把筷子一摔。

“你們去吃吧，人家不把你打出來？”

不知不覺，都快出正月了，繡坊里暫時沒有活，沈父沈母有空就出去開荒地，尹甜甜在家里也閑不住，搬個凳子坐在院子里想能做點什么生意。

崔衡自己動手做了一個畫架，坐在院子里畫畫。

“少爺，我去城里擺攤賣面怎么樣？”

崔衡完成了最后一筆，嗯了一聲。

“我去擺個書畫攤，賣字畫，你在旁邊開個小攤賣面條。你做的面條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