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眾人不明白,他特意讓鹿茸回去取了醫書來,翻開一頁,開始慢慢介紹著。
“書上說這種蠱蟲狠毒無比,下蠱之人以血養蠱,中蠱之人便宛如傀儡一般非常聽話。”
姜潯驚愕不已,立刻追問道,“牧神醫,那我大哥他記憶錯亂,還如此呆愣,也是中蠱的緣故?”
牧大夫又翻過一頁,指著書上的字跡,“書上記載,下蠱之人能篡改中蠱者的記憶和性情,還能用笛聲控制蠱蟲,讓中蠱之人喪失自我,宛如丟魂了一般。”
說罷,他看了一眼姜澤,重重嘆了口氣,“姜大公子如此情形,便是這般緣故了。”
眾人都看向姜澤。
姜澤全然沒聽牧大夫在說什么,他的眼神一直默默地看向姜令芷,似是想道歉,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姜令芷沒有理會他,只是問牧大夫,“可有法子解蠱?”
姜澤又是一愣,滿眼哀傷地收回了視線,垂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牧大夫搖搖頭,重重嘆了口氣,“這下蠱一道,老夫實在不擅長,只能醫治些外癥......唉,這蠱蟲太過惡毒,只要在人體內,便會讓人不斷迷失心智。”
他說得委婉,但屋里眾人都聽懂了。
這蠱蟲若是一直在姜澤體內,那姜澤就會慢慢的,徹底變成個傻子。
眾人神色都很沉重。
姜潯忽然想起了什么,“藍卿可好些了?我記得她好像是巫醫,很擅長跟這些蠱蟲打交道。”
姜令芷看了他一眼,輕聲道,“藍卿渾身是傷,又在宣王府受了大刺激。如今吃了藥,一直昏睡著呢。現下只怕是顧不上旁人。”
姜潯忍不住一拳捶在桌上,“該死的李承稷!”
姜川瞪他,“慎。”
哪怕李承稷如今已經被貶為庶民,身為臣子,也不可隨意議論皇室之事。
蕭景弋亦不愿曾經的至交好友變成呆愣癡傻的樣子。
他問牧大夫,“若是下蠱之人死了,是不是就能解了?”
牧大夫忙擺擺手:“若是下蠱之人死了,那蠱蟲感應到,便會立刻讓中蠱之人血氣逆行,暴斃而亡。”
蕭景弋唔了一聲,打消了殺人的心思。
屋里又陷入一片寧靜。
姜令芷沉默了半晌,看向姜川,“爹,可以讓他在我府上住下,方便牧大夫給他醫治,等藍卿好些了,再告訴藍卿實情,讓她也瞧瞧。”
姜川一怔,沒想到令芷會做到這個地步,他胸口一陣酸澀,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姜令芷別過頭去,“我只是不想讓爹和二哥為難。”
姜川默默地嘆了口氣,看向牧大夫,“可否讓他恢復些神智?哪怕幾句話的功夫也好。”
牧大夫點點頭,“這倒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