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對這太后娘娘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逾矩了。
但順喜侍奉皇帝多年,有些話實在是不吐不快。
顧太后的的確確是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當今皇帝是謝太妃生的,林太夫人養的,如今給她當兒子了,她支使起來是毫不心疼。
“喪期聚眾吃飯,本也算不得要命的大事,陛下在未央宮等了一日,并未當眾發難,要等到這里笙歌散盡才來,為的是娘娘的體面。”
“體面?他給我留體面?”顧太后都氣笑了,“你這狗奴才倒是會說話,他會好心給我留體面?”
“給別人體面,是為了給自己體面。”順喜覺得這太后實在是半分太后的樣子都沒有了。
“兒媳死了,做婆婆的幫著張羅后事,安排親戚們守靈,這是規矩。即便是皇家,有宗正府打理,但早晚燒個香,也是應該的。
奴才多嘴一句,太子妃和端王為何稱病不出,您未必不清楚。好不容易有縣主夜夜守靈,看著長明燈,這時候逼人家談婚事,有違天理人倫,您也未必不知道。”
順喜看著顧太后慘白的面龐,一時間確實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聽著外頭的哀嚎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了出去。
這位太后的的腦子,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再糊涂的鄉野婦人也知道,若是給人做后娘,后來再未生養,都要好生看顧年幼的繼子女,只怕落得個晚景凄涼的下場。
她卻偏偏要和繼子作對,給人家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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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這里雞飛狗跳的,太極殿里卻難得清凈得很。
糯糯把瑪瑙手串放在了案上,給香爐里添了香,又燒了兩刀值錢。
再恭恭敬敬的磕了頭,動作無比虔敬。
“你把這手串供在這里做什么?”周晚吟瞧著她小臉蛋緊繃著,有點想笑。
糯糯漂亮的小臉蛋皺的更厲害了:“我方才許了愿,總要上供點什么。”
“許什么愿?”采蓮驚訝。
糯糯隨口道:“讓皇后保佑我把那盧十二給騸了。”
“你不是答應官府,不隨便騸人了嗎!”采蓮驚了。
“這怎么算是隨便騸人!”周晚吟拍了拍她的頭:“這明明是替天行道啊!”
糯糯一聽周晚吟認同自己,登時眼睛都亮了起來,精致漂亮的小臉蛋更加的神采飛揚,可愛可親。
周晚吟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騸人也要講究時機,不可以再向從前那樣了。”
“從前那樣?”
周晚吟說:“從前你騸人之后,還要殺頭流放,這多劃不來啊。你只有一條命,你死了,還怎么騸別的人?”
“啊?”糯糯也驚了。
周晚吟認真道:“最高明的騸法,是你騸了他,還要讓旁的人拍手稱快,夸你騸的好。”
糯糯的三觀都塌了,殷家小世子說的那個溫柔善良,聰慧果敢的縣主……
竟然如此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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