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叔,你為什么要這樣。”
端王的臉色很難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霍云,渾身發顫,喉嚨發緊。
“即便是皇后娘娘不怪罪,但這樣當眾殺人路祭,也大可不必,恐怕會驚到了大家。”
“有什么好受驚的,滿朝文武,乃是我朝托梁架棟之人,連殺個罪人都怕?”霍云淡淡道。
明王面具猙獰可怖,端王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看不到臉,就看不到喜怒情緒,這讓他心里很虛。
罷了,他的這位霍叔叔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反正永安伯爵府不過是盧氏旁支。
這臉也早就已經丟光了,死就死了吧。
總不能因為這些人,再同將軍府爭執,惹了霍叔叔不快。
端王動了動嘴巴,終究是乖巧的一低頭,緩緩退到了一邊去。
霍云沒搭理他,輕輕揮了揮手。
不遠處立馬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公府的世子!你們好大的膽子!”柴子青和他的夫人一路被人推搡著過來了。
柴家早已沒落,也不是皇室宗親,他們家根本不在送葬的隊伍里,只要在靈柩路過國公府的時候在門口跪拜就行了。
柴子青夫婦是人揪過來的!
領頭的皂衣軍士十分粗野,隨手照著后腦勺就是一巴掌,再揪著領子把人拖到了最前頭。
柴子青跌跌撞撞的站定,一看周晚吟,當下氣得破口大罵。
“周晚吟!又是你!”
周晚吟瘋狂擺手:“不是我,我沒有,你不要瞎說!”
這驃騎將軍竟然要用永安伯爵府上下的人頭來祭奠謝皇后。
她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不是你!還能是誰!”柴子青激動的哇哇亂叫起來。
本來就斷了手不敢出門,這會兒和夫人一起被大庭廣眾之下衣衫不整的推過來,他人都炸了。
“國公府的世子都敢抓,周晚吟,你要造反嗎!”
“是在下請你們過來的。”霍云緩緩驅馬到了近前,自馬上十分禮貌地微微對著柴子青和盧氏一低頭。
他低頭這一下,明王面具就和柴子青打了個照面。
柴子青還是頭一次離這面具這樣近,嚇得哇呀一聲大叫起來。
“驃……驃騎將軍,你要干什么!”
霍云戲謔的笑了一聲,那聲音投過面具傳來,仿佛是冰冷的蛇爬上了人的脊背。
他沒說話。
沒說話比說話了更恐怖!
過了會兒,他大發善心一抬手指了指柴子青的右手邊,示意他向那邊看過去。
柴子青哆哆嗦嗦的一轉頭,就瞧見跪在城門下的伯爵府眾人。
伯爵府別的人他倒不大熟悉,但世子和他是酒友!
四目相對,柴子青腿都軟了!
“驃……驃騎將軍!我可沒有殘害幼女啊!我們公府的子弟允文允武,都是清正君子!”柴子青激動的叫嚷起來。
“就你還君子,還我采月命來!”周晚吟看他跟個掉了魂的死狗一樣亂叫,又好笑又好氣,忍不住開口大罵。
“誤會啊表妹,她那是意外!我哪里知道墮胎藥會要人命!”柴子青急了。
這時候提采月,這不是要他命嗎!
“你家里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你會不知道?”周晚吟再也忍不住,冷冷道,“是你的心里根本沒有把她們當一回事,沒有把她們當人。”
“我哪有!”柴子青崩潰的大叫起來。
他深恨周晚吟落井下石,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畢竟,驃騎將軍這個人,誰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