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周人重喪,皇后娘娘大喪這些日子,好些人家議親之事都歇了,民間賞花游玩也少了,如今喪期過去了,也是該熱鬧熱鬧了,青春年少的少年郎游街夸耀,少女們沿街觀看,也是一樁美談。”
“噗……”周復總算是聽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有什么好笑的?”殷溪不解。
周復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尚帶幾分稚氣的面龐上顯出嘲諷:“少年英雄,那盧如璧如今的年紀,可算不得年少了。”
他抱著手臂向前走了幾步,淡淡道:“本宮沒有算錯的話,他如今,虛歲應該有三十四多了吧。秋狩過了三十六便不許參加了,今日參加這秋狩的,大多是從未出仕的少年郎,他沽名釣譽了這么些年,如今三十好幾了出來和一群年輕人一道兒大比,丟誰的人呢。”
名滿天下的盧如璧,天下第一公子,世人吹捧著他,好像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一個老去的男人。
人無再少年,總有少年來。
即便保養的再好,吹噓的再厲害,和一群十幾二十多歲青春年少的少年郎一起,盧如璧也不過是一個……老男人。
少女們傾慕的目光不會騙人的。
殷溪頗為佩服的看了看周晚吟,輕輕點了點頭。
周復心情大好,抬手點了順喜去準備:
“秋狩是喜事,吩咐下去,要準備好鮮亮的衣裳,袍子要大紅的,金冠上要嵌藍寶石,對了,馬匹要白的,純色的白。”
順喜笑著應聲下去:“這一身衣衫穿在如璧公子身上,想來十分好看,鮮亮!活潑!”
他沒跑幾步,便撞到了報信的小太監,那小太監也顧不得旁的,一骨碌爬起來,又向著周復跑過來,口中忙不迭大喊著:“殿下,大喜大喜。”
“何喜之有?”
那小太監激動道:“秋狩大比,魁首出來了。”
“本宮已經知道了,方才西門的報信的煙花已經響過了,傳令下去,今夜不金吾不禁夜,準百姓開夜市,歡慶。”
周復神色平靜的向那小太監道:“你一路進宮來報信,辛苦了。”
他說著又轉頭向順喜道:“另派人去往大營,告訴皇兄,只說如璧公子的賞賜,宮里已經在準備了,請他勿要掛念。”
那小太監大驚,慌忙擺手:“不不不,此次大比,如璧公子并未能得魁首。”
“哈?”
小太監道:“如璧公子贏了蘭陵蕭家的公子,得了第二名,并未奪魁。”
“他沒奪魁?”周晚吟皺眉,“那是誰?”
小太監的臉上露出幾分喜悅:“是陛下,陛下贏了如璧公子,如今乃是秋狩的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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