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豹起身離開孔穎達的院子,倒也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事情交給黃九去調查,順其自然就是。
能查到,那也行。
差不多,也就不管了。
反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和他沒有太多的關聯,真要是有人鬧上門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轉眼兩天過去,每天天不見亮,寒風呼嘯,雪花飄飄的時候,王元熠就來到了疊翠園,跟著秦豹一起晨練習武。
秦豹在現階段,主要是給王元熠打底子,練下盤。
王元熠的天賦非常好,天生神力,力量很大,卻不會運用。他的年紀不大,就算東宮有侍衛訓練教導,也不敢真正訓練。
秦豹沒有這樣的顧慮,只管訓練就是。
王元熠的下盤不穩,根基不好,現在就主要是打底子。
美其名曰,對王元熠的考驗。
早晨練武,然后就是講周朝和涼國的歷史,講涉及的人物、戰事。
涉及到發生的戰事,秦豹再掰開了講,涉及的兵法,把能歸納到三十六計的歸納總結,以及戰事背后的原因,地方民生,都會有涉獵。
只是民生、政治,以及大戰背后更有的利益爭奪,秦豹稍微留了一些,避免王元熠搞暈了,畢竟年紀太小。
這樣的授課方式,王元熠很喜歡,就仿佛聽故事。
他的學習也就上了正軌。
這一日,王元熠回家后,秦豹在搜集周朝資料的時候,黃九急匆匆來了,行禮道:“國公。”
秦豹示意黃九坐下,問道:“皇兄查到什么資料了?”
黃九說道:“周朝人的來路查到了,這批來調查的人來自周朝衛國公府。”
“周朝這一代的衛國公,名叫白鐵楠,今年四十五歲,是當代的衛國公。白鐵楠的父親已經病逝,留下一個母親還在。”
秦豹眼中神色古怪。
師兄說的是福王府,現在黃九說的是衛國公府。
有些迷糊了。
秦豹沒有任何的急躁,問道:“黃兄,白家有孩子丟失沒?”
黃九搖頭道:“目前沒查到消息,因為對白家不了解,需要黑衣衛進入周朝,進一步調查白家的情況。要有返回的情況,還需要一段時間。”
話鋒一轉,黃九沉聲道:“調查的人都已經走了,沒有留在咸陽。對方來查了一遍,涉及你的也沒多查,就急匆匆離開。”
秦豹正色道:“辛苦黃兄。”
黃九說道:“咱們兄弟之間,不必客氣。你有什么要查的,盡管找我就是。”
秦豹微笑道:“的確有一件事,需要你調查一番。”
黃九問道:“什么事?”
秦豹回答道:“請黃兄查一查,衛國公府和周朝的福王府有什么關系?”
黃九說道:“我記下了。”
事情說完,黃九岔開話題,嘿嘿道:“賢弟,還有一件事兒。現在都過年了,稽柵竟然還沒回去。”
“之前匈奴的公主玉玥,已經嫁入晉王府。”
“和親完成,按理說稽柵就應該離開了。沒想到,稽柵留在咸陽太舒服,天天沉溺于溫柔鄉,竟然不想走了。”
“當然,我也去拖延著,告訴他離開干什么啊?天寒地凍的也沒什么事情,多耍幾天,他也就逗留到現在。”
黃九笑著道:“這個人,已經徹底腐化了。”
“這是好事兒。”
秦豹笑著點頭,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因為稽柵腐化后,對涼國的依賴性更高。
恰在此時,王十三走了進來,稟報道:“國公,匈奴的左賢王稽柵求見。”
秦豹吩咐道:“請進來!”
王十三轉身去通知了。
秦豹笑了起來,說道:“說稽柵,稽柵就來了,看看他要干什么?不知道是要起程返回,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黃九說道:“應該要回去了,畢竟也沒什么錢了。”
秦豹說道:“外面大雪漫天,在北方的許多地方大雪封路,不一定好回去。說不定,他不是要回去。”
不一會兒,稽柵穿著奢靡的華服,大步走了進來。
在咸陽待了一段時間,稽柵的衣著都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匈奴的那一套衣裳,變得更加光鮮亮麗,連發飾都做了更改。
稽柵現在,是涼國人的穿著梳妝。
一早的時候,稽柵也沒有更改發飾,可是青樓的歌姬說,之前的發飾有些凌亂,稽柵順勢就改了。
稽柵行禮道:“稽柵,見過興國公。”
秦豹臉上帶著笑容,擺手道:“左賢王登門拜訪,令寒舍蓬蓽生輝。來,快請坐。”
稽柵道謝后落座,正色道:“涼國的年關到了,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小王也本該來拜訪。只是人在咸陽,身無長物,想拜訪也沒有厚重的禮物,實在是慚愧。”
秦豹板著臉道:“左賢王說的是哪里話?你我之間是朋友,你這個朋友來了,我很高興,哪里會嫌棄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之間不必摻雜利益。”
“你有困難,我幫你。我落難,你也不嫌棄我。”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秦豹正色道:“左賢王這段時間在咸陽,還習慣嗎?”
左賢王聽著秦豹的話,心中也無比的感動,拱手道:“能有興國公這樣的朋友,在下榮幸之至。我在咸陽,過得非常的習慣,一切都好。”
秦豹點頭道:“那就好!”
左賢王嘆息道:“我來了咸陽這么長時間,如今,也該回草原了。”
秦豹聽出左賢王的不愿意,勸說道:“在咸陽好好的,那就多待一段時間。”
“現在天寒地凍的,你回了北方匈奴也沒事兒。難不成,你的部落還要打仗?還要放羊?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有了!”
左賢王搖頭道:“現在也沒事情,因為北方很多都封凍了。”
秦豹說道:“對啊,各地都封凍了,何必急著回去?等開春后冰雪化開,有事情做了再回去不遲。”
左賢王臉上浮現出慚愧神情,嘆息道:“國公,我來咸陽一段時間,帶來的錢財已經花光,囊中羞澀。”
秦豹擺手道:“這個問題簡單,我給你錢。咱們的關系,不必在意。”
左賢王連忙道:“那怎么能行呢?我借錢,借錢就是。”
秦豹說道:“左賢王是我朋友,談什么借錢呢?那不行。”
左賢王心頭大喜,只是他想著也不能立刻接受,得再推辭推辭,立刻道:“如果國公不答應我借錢,我就不要錢了。”
“也罷,那就借錢。”
秦豹搖頭道:“雖說我涼國講究秦兄弟明算賬,借錢還得寫下借條。咱們兄弟之間,就不必寫借條了。”
“那不行!”
左賢王再次道:“必須寫下借條,等我回了草原,就讓人送錢來。”
秦豹說道:“左賢王是擔心,我不相信你嗎?”
左賢王心想秦豹真是好人,想著再推辭推辭,到時候就不寫借條了,再次道:“不是不相信,是做人就應該如此。”
“也罷,也罷!”
秦豹點頭道:“就寫一張欠條,黃九,你來寫,讓左賢王摁手印。”
“好嘞!”
黃九點了點頭,連忙就寫了一張欠條。只是涉及錢財,他看向秦豹道:“興國公,借多少錢呢?”
秦豹看向左賢王,笑說道:“左賢王,一萬兩銀子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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