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鞍山山腳下的機槍聲音終于變得稀疏。
在葡月隊那十輛裝甲車附近,已經血流成河,橫七豎八躺倒著上百具尸體。
山腳下的拼圖小隊成員,無論是原本就駐扎在城隍廟一帶的,還是從其它根據地趕過來合圍的,都在葡月隊火力的絕對壓制之下被沖擊得七零八落,幾乎每一個小分隊都有人員傷亡。
他們緊急聽從了鐘晨暮離開之前的命令,匆匆忙依托著山腳下各處的地形,暫時躲起來,喘口氣。萬幸的是,幾個小分隊的帶頭人當中,僅郭陵左臂有擦傷,其他人雖然蓬頭垢面,十分狼狽,卻并未受傷。
馬鞍山山腰上的熱月也終于從樹叢后抬起了頭,招呼著山腰防線的主要人員。
更早之前,在她的組織下,他們從山腰處推下的巨石塊曾經一度讓拼圖小隊占據了優勢,但很快這優勢便被葡月隊掌控著的剩余幾臺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全部摧毀殆盡。
好在機槍掃射的時候并沒有沖著半山腰過來,使得她和山腰上的拼圖小隊成員,尤其是躲在山洞里的老弱病殘成員得以保全。
現在的局面已經十分明朗,葡月隊暫時進入了休整期,畢竟,重機槍也不是可以持續不斷輸出的。但拼圖小隊也完全無力趁機阻止反擊。
雙方都在趁著這短暫的停歇期,盡快喘上幾口氣。
葡月并未放過這樣的機會繼續進行精神施壓:“你們不要以為現在的短暫平靜就意味著我們已經偃旗息鼓了,事實上,我們很快就會讓你們毫無喘息之機!這是你們最后投降的機會,就連鐘晨暮都已經棄你們而去了,你們還在猶豫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
山腰上的熱月們自然知道鐘晨暮的去向,但是山腳下散落在各處的拼圖小隊成員,并非每個人都清楚。葡月的話多少起到了一點動搖軍心的作用。
郭陵忍住左臂的傷痛,在對講機里喊道:“大家不要聽信那個女人的瞎話!鐘隊長正在想辦法,而且一定能夠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在剛才遠遠地瞧見鐘晨暮往山頂的密林而去,便回想起自己與他探尋一條大河源頭的往事。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鐘晨暮去那里干什么,但是他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有他的道理。
葡月等了一會兒,見并沒有拼圖小隊的人過來投誠,便再次喊道:“好話我只說最后一遍,五秒鐘之內,投降的人,絕對不殺......五......四......三......二......一!好吧,你們求仁得仁吧!”
只見葡月隊剩余那十輛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再度升了上來,每挺機槍兩旁均站著兩名操作員。葡月下令道:“新的任務,消滅所有的有生力量!”
話音剛落,裝甲車便先沖著一條大河河岸之處駛去,那里正藏著的幾支小分隊很快便被火力完全覆蓋。
新的殺戮開始了。
另一側,郭陵盯著那趾高氣揚的裝甲車,眼里簡直要噴出火來。
可是,無論是他,還是其他所有人,這個時候什么都做不了。
“難道......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嗎?鐘晨暮,你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