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暢慢慢地從郭陵懷中往后退了出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也順便將那層男人面容的偽裝給抹掉，露出了更加白皙和細嫩的皮膚。

郭陵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這個人就是他的妻子。

也許是，曾經的妻子......

侯暢用無比復雜的眼神看著郭陵，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段長長的臺階，依然沒有其他人出現，這才嘆了一口氣：“郭陵啊郭陵......你為何來得那么晚？”

郭陵心里激烈翻滾著，他看著侯暢那雙美麗卻有些憔悴的雙眼，立刻就領悟到了這句話的含義。責怪？遺憾？愛？可能都有吧。

既然無名市的一小時相當于昆侖市的七天，鐘晨暮在昆侖市遇上侯暢那次，顯然她還是孤兒寡母的狀態，盡管他自己這次過來距離鐘晨暮那次在無名市的維度上只過了幾天，但在昆侖市已經相當于幾年！

幾年之內，什么都可能發生。

“你為什么到現在才出現？為什么？我一個人帶著郭暢，太難了......真是太難了......活不下去，好容易找到一個高薪的工作，卻又要付出極大的健康代價，我只能忍痛放棄......我已經嫁人了，郭陵，我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不再是你的......”

侯暢幾乎是在牙縫中擠出這些字，而且，伴隨著它們，她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臉也微微抽搐，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再度涌出，將整張臉都哭花了。她用手下意識地去抹，反而將偽裝幾乎全部抹掉，露出了真容。

說到最后，她又泣不成聲，雙手無力地扶在郭陵的肩膀上，卻又用僅存的力量抵抗著郭陵試圖重新將她擁入懷中的意圖。

郭陵感受到了她的抵觸，并沒有用盡全力，而是任由她僅僅扶著自己。

兩人面對面站著，彼此的情緒互相影響和促進著，只不過，這次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僅僅通過眼神便已經完成了千萬語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