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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陸念余如薇 > 第64章 恨屋及烏(兩更合一求月票)

            第64章 恨屋及烏(兩更合一求月票)

            許富德強忍住了沒有躲去聞嬤嬤身后,但王大青的拳頭并未落到他身上,只聽得王慶虎一聲吼叫,竟是要與拜把兄弟拼命。

            一時間,徹底亂了套。

            許富德借機跟著聞嬤嬤離開,等走到街口,他抬手好一通抹汗,顫聲與嬤嬤說來龍去脈。

            聞嬤嬤聽完,道:“你只管回家去,鏢局這兒先讓他們鬧一鬧。”

            安排來了馬車,許富德上車去。

            坐在其中,他深深吐了幾口氣,整個人半癱在車里。

            擺富貴姑爺的譜,真難啊。

            他就只是個點頭哈腰討生活的,還是趕緊回去給久娘端茶倒水最適合他。

            另一廂,阿薇與聞嬤嬤會合,尋了家香料鋪子。

            等兩人回到燕子胡同,日頭已偏西。

            馬車停在侯府外頭,聞嬤嬤正要下去擺腳踏,就聽的車夫與人問安,喚了聲“王爺”。

            撩簾子的手一頓,聞嬤嬤回頭看了阿薇一眼。

            阿薇抿了下唇,與她遞了個眼神。

            聞嬤嬤會意,神色如常下車去。

            透過掀開的簾子,阿薇看到了外頭的人,正是沈臨毓。

            府前一株銀杏,已是殘葉稀松,沈臨毓站在石獅旁,身邊一匹烏黑的高頭大馬,他的手扶著馬脖子,抬眸看過來,視線越過晃動的簾子,落在了車中人影上。

            簾子落下,隔絕了視線,但阿薇依舊能感覺到那股被審視的視線。

            等聞嬤嬤擺好腳踏,再掀了簾子,阿薇再一次迎上了沈臨毓的目光。

            他絲毫沒有回避,又足夠大方自然。

            “王爺,”阿薇下車站定,“王爺來尋外祖父?”

            沈臨毓卻道:“我來尋余姑娘。”

            阿薇輕笑了下。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王爺里邊請,”阿薇客客氣氣地,“正好我也有事請教王爺。”

            沈臨毓把韁繩扔給門房上,隨阿薇入了侯府,往前廳去。

            “剛聽說余姑娘出了門,還當今日錯過了,”沈臨毓一面走,一面似是扯家常般,“正要走了,恰巧遇著你回來。”

            “那還真巧,”阿薇淡淡,說得也直白,“出門采買些東西,沒想到看了出好戲。”

            沈臨毓似有興趣:“什么好戲?”

            “安遠鏢局,”阿薇回道,“以前是我們府里姨娘的家業,叫人謀了去。”

            沈臨毓腳步一頓。

            定西侯府把在外多年的姨娘接回了,這事兒在千步廊傳開了,他自然也聽說一二。

            此時聽阿薇平淡的口氣,沈臨毓多問了一句:“聽起來,余姑娘與這位姨娘的關系,好似比侯夫人親切些?”

            阿薇道:“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我母親向著誰,我便也向著誰。”

            “余姑娘與令堂關系很好。”這般說著,沈臨毓的視線落在了阿薇的手上。

            先前的傷口都愈合了,瞧著也沒有留什么疤。

            那盒祛疤膏看來有效果。

            “我與母親也能算得上相依為命了。”阿薇答道。

            進了前廳,茶水剛上,沈臨毓品了一口,道:“初二那日在寺里遇著余姑娘,是燒給故人的?”

            “燒給蜀地那里一長輩,母親對余家人深惡痛絕,但其中也有對我不錯的,我不想在家里燒惹母親厭煩,便去了寺里,”阿薇不意外他會問,至此為止她亦沒有推辭隱瞞,但也明白,只是這些可不值得沈臨毓上門,“王爺想問的,不止這些吧?”

            “看來余姑娘是急性子,”沈臨毓放下茶盞,眼中還有笑意,但語氣已是沉了三分,“我想聽余姑娘說說大慈寺。”

            阿薇靜靜看著他。

            見此,沈臨毓先問:“余姑娘去過大慈寺?發現馮大人亡妻金氏的忌日對不上的,是不是余姑娘?”

            阿薇點了點頭:“是我。”

            沈臨毓又問:“前回問起時,余姑娘為何不提?”

            “王爺指的前回,是懷疑我殺人的前回?”阿薇笑了起來,嘴角揚著,眼中卻無絲毫笑意,反倒透了幾分清冷,“沒有哪個疑犯會給自己惹麻煩。”

            就像這一刻,沈臨毓既然問了,她就不會否認。

            寺中和尚見過她與聞嬤嬤,扯謊無用。

            沈臨毓仿佛并不介意阿薇的態度,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余姑娘說得在理。”

            這讓阿薇不由瞥了他兩眼。

            “那今日,余姑娘不是疑犯,我也只是打聽些馮大人的事,”沈臨毓的語氣又松快起來,“在我看來,余姑娘很了解馮大人。

            余姑娘與馮侍郎夫人有些交情,你罵她一頓也算交情。

            與馮侍郎也有緣分,他弄錯了先夫人的忌日,正是你發現的。

            你做的那款果茶,禮部衙門里人人喝得都好,就只他喝得吐了,我始終很好奇。”

            “所以,”阿薇的聲音有些輕,而后清晰了幾分,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沈臨毓,問,“王爺查馮侍郎的死,是圍繞著我查的嗎?”

            “我記得前回余姑娘說過,你只會殺雞,不會殺人,馮大人的死,方向有很多,余姑娘這頭,”沈臨毓頓了頓,斟酌了下,“嫌疑最小的大抵就是你了。”

            阿薇順著他的話道:“這么說來,想要馮大人命的人還真不少?”

            沈臨毓微微傾了身子,聲音也低了些:“誰知道呢,即便沒有死在大慈寺,馮大人之后的麻煩恐怕也不少。”

            說完這句,他的身子當即坐直,似笑非笑道:“他這一死,有人哭有人笑。”

            阿薇垂眸。

            如此聽來,馮正彬應該恰恰是某件事情上的關卡,原指著靠他順藤摸瓜,她橫插一手,線變斷了。

            對此,她也不會心生內疚。

            報仇、尋事,先到先得,誰還會將就謙讓?

            且她的仇,也沒有報完。

            “我想,該哭的是徐夫人,”阿薇道,“我見徐夫人對馮大人頗為依賴,馮大人一死,家中生活怕是難以為繼。”

            沈臨毓等她說下去。

            “徐夫人出手很是節儉,馮大人的俸銀即便不寬裕,他以前也是太師府的姑爺,金家嫁女不至于吝嗇,”阿薇緩聲道,“王爺與其繞著我查,不如查查馮大人把先夫人的陪嫁都弄去哪里了吧。”

            沈臨毓聞,笑了起來,手指劃過茶盞沿口:“聽余姑娘的口氣,對陪嫁的去向似是有猜想?”

            阿薇迎著他的笑,漆黑的眸子漾出笑意,比先前要真誠許多、也要明艷許多。

            “馮大人后來拜的老師、岑太保,”這回是阿薇傾了身子,眼底皆是慫恿與鼓動,“恨屋及烏,我母親恨誰,我自然是連她、和她的靠山一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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