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在胡同口停穩時,梁拉娣的心還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可當她跟著師傅蘇遠和陳小軍下了車,親眼看到眼前那氣派非凡、高墻環繞的大院門樓。
并且得知這整座恢弘院落,竟然都屬于自己師傅一個人時。
梁拉娣徹底驚呆了!
她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半天合不攏。
“師,師傅.......”
“這,這整個院子.......”
“都是您的家?”
她結結巴巴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師傅是廠長,有本事,但沒想到家境竟然如此殷實闊綽!
蘇遠看著自己這個平時在車間里虎虎生風、此刻卻顯得有些傻乎乎的徒弟。
那憨憨的驚嘆模樣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他并沒有多作解釋,只是伸出手,輕輕拍了下梁拉娣因為震驚而有些僵住的腦袋瓜。
“別發呆了,傻站著干嘛?外面冷,趕緊進去吧!”蘇遠語氣平常,仿佛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家門口。
梁拉娣這才如夢初醒,“哎!”了一聲,連忙小跑著,緊緊跟上了蘇遠邁入院門的步伐。
如果說在外面看到院墻門樓只是感到驚訝,那么等真正踏入院子里面,梁拉娣就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住了!
只見院內亭臺錯落,雖然被一層潔白的新雪覆蓋,但仍能看出布局的精巧雅致。
更讓她驚奇的是。
在這萬物凋零的寒冬臘月,院子里竟然還有幾株耐寒的花卉在傲然綻放。
點綴在白雪之間,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與院外光禿禿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忍不住由衷地贊嘆道:
“師傅,您這院子……”
“真是太漂亮了!”
“冬天還能看到花,真神奇!”
對于經常出入這里的人來說,或許已經習慣了這里的景致。
但對于第一次來的梁拉娣,這無疑是視覺和認知上的雙重沖擊。
聽到院子里的動靜,正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里面的人迎了出來。
梁拉娣一看到有人出來,剛剛放松一點的心情瞬間又緊張起來。
她兩只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才好。
隨后。
梁拉娣看到從屋里走出來三位女子,個個容貌出眾,氣質不凡。
其中一位還明顯懷著身孕,肚子隆起。
梁拉娣一個都不認識,頓時感到手足無措,臉頰發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招呼。
倒是陳小軍那小子,笑嘻嘻地、熟門熟路地就迎了上去,嘴甜地挨個叫道:
“師母好!陳師娘好!哎呀,徐師娘您也過來了啊,小酒館今天也放假了嘛?”
秦淮茹、陳雪茹和徐慧真三人顯然和陳小軍已經很熟了,笑著點頭回應,并沒有過多客套。
她們的目光很快就被蘇遠身邊那個顯得格外拘謹、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的陌生姑娘吸引了。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善意和了然的笑意。
秦淮茹作為女主人,率先微笑著走上前,語氣溫和地對梁拉娣說道:
“你就是拉娣吧?”
“常聽蘇大哥和小軍他們提起你,說你在車間里最能干,是蘇大哥的得意弟子。”
“外面冷,雪還下著呢,別在院子里站著了,快進屋里暖和暖和!”
梁拉娣正慌得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和回應,臉憋得通紅。
陳小軍很有眼力見地湊過來,充當起介紹人:
“師妹師妹,別緊張,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哈!”
他指著秦淮茹:
“這位是我們最最敬重的師母,秦淮茹秦師母。”
接著指向陳雪茹:
“這位是陳雪茹,陳師娘。”
然后又指向徐慧真:
“這位是徐慧真,徐師娘。”
“以后你就這么稱呼準沒錯!”
正說著,屋里又走出幾人,陳小軍繼續介紹:
“哦,對了。”
“這位剛出來的小姑娘是我師妹,也是你師姐,叫紫怡。”
“旁邊這位是阮阿姨,是紫怡師姐的母親。”
“這是紫怡的弟弟,阿寶。”
他的目光轉向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婦人,語氣更加恭敬了些:“這位您可要記牢了,是我們的師祖母,是秦師母的母親,張桂芳張奶奶。”
徐慧真是下午才從酒館過來的。
原來小酒館那邊中午招待完最后一撥客人,打掃完衛生就歇業放假了。
雖然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但她爽朗的性格已經和院子里的人基本混熟了。
但此刻被陳小軍當著秦淮茹和陳雪茹的面,直接稱為“師娘”,她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徐慧真臉頰微紅,有些心虛地悄悄瞟了秦淮茹和陳雪茹一眼。
見她們臉上并無不悅,才稍稍安心。
聽著陳小軍這一連串的“師母”、“師娘”、“師祖母”的介紹,梁拉娣只覺得腦袋里暈乎乎的,信息量太大有點處理不過來。
不過她心里還是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
“怎么……既有師母,又有師娘?而且師娘還有兩位?”
但她看陳小軍叫得自然,那幾位被稱呼的女子也都沒有出反對或糾正。
梁拉娣冰雪聰明,稍微一想,也就隱約猜到了這其中的關系。
想到這一點,梁拉娣非但沒有覺得有任何不舒服或排斥。
內心深處反而悄然生出一絲難以喻的竊喜和期待。
“既然……師傅他能有這樣幾位師娘,那是不是意味著……”
“他對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古板嚴肅?”
“也并不排斥身邊有多位紅顏知己?”
“那是不是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