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那就再找一位老師吧。”林懷瑾捏了捏眉心,“改天我去古琴協會幫你留意一下,一定找一個容忍度一等一高的。”
“叔叔。”
“嗯?”
“您覺不覺得,他們還當不了我的老師。”
林懷瑾:“啊?”
“您不覺得也沒關系,奶奶到時候會帶我直接去江城古琴協會。”夜挽瀾喝了口豆漿,“我會和會長直接交談,您可以歇著了。”
林懷瑾還沒反應過來,又見她起身:“這么早做什么去?”
“去找我老師。”夜挽瀾點了下頭,“叔叔嬸嬸,今天不用給我留午飯了,我在外面吃。”
“哎,等等,什么老師?”林懷瑾叫住她,“哪方面的老師。”
“昆曲。”夜挽瀾背起包出門。
林懷瑾茫然道:“她什么時候還學了昆曲?”
林溫禮沉默片刻:“無法想象。”
一想到他堂姐還會穿戲服、唱昆曲,他委實無法將她和當日那個用拳頭擊倒秦家護衛的暴力人聯系起來。
或許……這也是一種神奇的反差?
一個小時后,夜挽瀾在南城火車站和顏庭月碰面。
“阿瀾,這里。”顏庭月很高興,她握住女孩的手,“我一天不見你都十分想念。”
“老師,給您帶了禮物。”夜挽瀾將一個香囊遞給顏庭月,“隨身佩戴,可以養神靜心。”
顏庭月接過來,神情一震:“蘇繡?!”
這樣細致的繡工、精妙的針法、秀麗的圖案,只會是蘇繡。
“老師好眼力,正是蘇繡。”夜挽瀾微微地笑,“目前還沒有擴大生產,先拿到一個給老師過目。”
顏庭月細細撫摸著只有四分之一個巴掌大小的香囊,眼角竟是有濕潤沁出,她喃喃:“好啊,是蘇繡,是蘇繡可就太好了。”
五年前,她剛卸任云京藝術協會副會長一職,突聞為數不多的蘇繡傳人竟然出車禍身亡,就在南城!
這也是她會來到南城隱居的原因之一。
她想知道這到底是人為還是不幸,可一直沒有答案。
少了兩位傳人,蘇繡更是岌岌可危。
而如今,她又見到了這么好的刺繡。
“老師,不哭。”夜挽瀾輕聲說,“會好的,我們的文化都會傳承下去,繼續發揚光大。”
“你看,好好的日子,我還這么多愁善感。”顏庭月擦干眼淚,重新露出笑容,“正巧,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老師您講。”
“我想組建一個昆劇團,想辦法讓昆曲真正的走進大眾,而不是曲高和寡。”
只有新鮮的血液不斷注入其中,昆曲才能夠擁有蓬勃的力量。
“老師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夜挽瀾頷首,“人選呢,老師有想法了嗎?”
“有幾個。”顏庭月說,“但還不夠,也不知道他們愿不愿意來演戲劇。”
“好,我這邊也會留意,正巧我接手了一家娛樂公司,有很多年輕的練習生,到時候看看他們適不適合學昆曲。”
“有阿瀾你在,幾十年了,我從來都沒有這么放心過,先去觀展,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們好好聊聊。”
畫展由南城藝術協會舉辦,位于藝術中心。
今天是畫展開放的第一天,只對邀請了一些內部人員以及對國畫有貢獻的畫家。
盛韻憶也在邀請行列中,周賀塵陪同。
“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太好?”周賀塵關心地問。
盛韻憶嘆氣:“剛才爸爸接到葉嘉令團隊的電話,說是出了急事,不能和我們合作了。”
“娛樂圈不止她一個明星,還有很多。”周賀塵淡淡地說,“我這邊幫你看看其他人。”
“賀塵,真是謝謝你了。”盛韻憶終于露出了笑容,真情實意地道謝。
“韻憶小姐,周先生,我們到了。”司機將車停在藝術中心門口。
盛韻憶下車:“賀塵,今天來了不少業界內的知名大家,我們可以多結交結交。”
永寧畫派這四個字,永遠都是吸引國畫名家的名頭。
她也想知道今天會有哪些名家來參觀畫展。
與此同時,夜挽瀾和顏庭月也從車上下來,正式抵達畫展。
顏庭月雖然隱居多年,但地位仍然在界內擺著,她一下車,很快有專人來接。
看到這一幕,盛韻憶意識到顏庭月的身份不一般,她上前:“請問——”
感受到面前的光被擋住了,夜挽瀾抬了抬帽子,神色淡淡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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