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急剎車之后,這臺邁巴赫終于停了下來。
白牧歌開門下車,連車門都沒有關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坐在后排的月神始終盯著白牧歌的背影看著,似乎滿是欣賞,直到后者已經消失在了道路盡頭,她仍舊沒有收回目光。
“還在看?”司機忽然冷冷說道:“給我關門!”
“哦哦,是,大人。”
坐在后排的“月神”挪到了左邊的座位,把車門拉回來關上了。
“大人,我扮演的還像嗎?”“月神”笑瞇瞇地問道。
原來,這根本不是真正的月神!
“我讓你自由發揮,你卻表現的如此油膩,惡心,下頭。”
這司機說話竟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摘掉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頭黑色的秀發!
這司機隨后擰開副駕上的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以壓制著那強烈的反胃感覺。
剛剛要不是怕露餡,她都要被手下的話給整得當場吐出來了!
“可是,大人……那我……”假冒月神訕訕笑道:“我大體上都是按您交代的來的,就加了一點點自由發揮的成分……”
“還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司機的身上透出了一股強大的上位者的感覺,冷冷說道:“你下個月、不,今年的薪水不要領了,全部扣掉!”
…………
在那一架飛往羅爾斯國的航班里。
頭等艙坐著一男一女。
空姐走了過來,說道:“先生,您不能坐在這里太久,不然需要補票的。”
雪人把口袋里的所有鈔票都掏了出來:“應該夠了吧。”
空姐說道:“這太多了。”
雪人的語氣淡淡,似乎透著一股看穿生死的通透感:“剩下的都送給你吧,我也用不著了。”
空姐覺得這男人怪怪的,沒敢要這數目驚人的小費,只是把機票錢拿走了。
東亞姑娘說道:“雪人先生,你不用如此悲觀,這一點都不像你。”
雪人搖了搖頭:“悲觀與否,得看遇到了誰,我其實并不擅長智謀,在莫桑科羅島,我已經是用盡全力了。而你們今天一出手,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東亞姑娘說道:“你這是在夸獎我嗎?”
“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我不如你。”雪人說道:“我甚至到現在都沒看明白禁錮黑淵想要做什么。”
“秩序。”東亞姑娘竟是直接說出了答案:“黑淵想要重新定義黑暗世界的秩序,所以,要提前消除幾個不太可控的變量。”
雪人沒什么表情,說道:“我應該沒可能成為這個變量,你們要找的另有其人。”
東亞姑娘說道:“雪人先生對局勢的分析,確實是一針見血。您說自己不善計謀,實在是太謙虛了。”
雪人淡淡道:“黑淵和銀月的最終目標完全不一樣,所以,你們這次找到我,是想通過我來影響哪個變量?不要兜圈子了。”
東亞姑娘沉默了幾秒鐘之后,才說道:“游俠神殿,暗影天王。”
雪人恍然,隨后笑了起來:“我和他不熟,你們想通過我來影響他,方向偏移的有些離譜了。”
東亞姑娘輕輕搖了搖頭:“裁決庭的第七禁衛,死在了他的手上。”
雪人一聽這消息,立刻露出了微笑:“英雄出少年,讓人羨慕。”
東亞姑娘說道:“這一次,第五禁衛和第六禁衛都來了,但是我并沒有請他們對影子出手,而是在這座島上旁觀了整個交戰過程,只因為我想要把他了解的更透徹一些。”
“所以,你的答案呢?”雪人問道。
東亞姑娘說道:“黑淵既然準備成為秩序制定者,那么就必須除掉那些秩序破壞者。站在黑淵的立場上,暗影天王必須要死。”
雪人聽出了這句話的另外一重意思:“站在黑淵的立場上是這樣,那么,站在你個人的立場上呢?”
他顯然已經看出來這個漂亮姑娘在黑淵中的地位不一般。
東亞姑娘的眸光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她輕聲說道:“曾經我以為,是他對我趕盡殺絕,以至于我落到了如今的境地里,但在當了一段時間的旁觀者過后,我覺得,當初的那些事情,未必是他所為。”
雪人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當你加入黑淵之后,個人的情感已經不重要了。”
東亞姑娘問道:“雪人先生,愿意幫我嗎?”
雪人呵呵一笑:“當你把我曾經救過的那個女孩找出來,將她作為要挾我的籌碼之時,就意味著,我永遠不可能和你們這群垃圾成為朋友。”
東亞姑娘淡淡說道:“那就抱歉了,雪人先生,我知道,你想要讓影子繼承你的指揮官位置。”
這一次,被說中了心事,雪人的眼光里重終于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你的聰明,讓我吃驚。”他說道。
“無論如何,蘇無際都不能成為銀月的指揮官。”東亞姑娘輕輕說道:“如果不和我們合作,那么,雪人先生恐怕會受到很多痛苦的折磨。”
說完這句話,她扭頭看向窗外,本來平靜的眼神已經瞬間變得冷冽,猶如富士山頂的皚皚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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