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晚上,夜風呼嘯,吹得站在橋上的人睜不開眼。
不知道我的哪句話觸動了盛晏庭,亦或是我本能打了個哆嗦的動作,他居然不再堅持讓我坐到后排。
網約車和私家車無法相比。
即使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和盛晏庭之間還是隔著幾根鋼管。
這些鋼管,應該是車主按上,用來防止萬一有乘客挑事,從而保護自己人身安全的。
彼時像鴻溝一樣隔絕著。
我忽然失了看升旗的心,轉而說,“送我回學校吧。”
盛晏庭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緊了緊,“不是包夜了嗎?現在就回去?平臺不會退錢給你的。”
“不要了,送你了!”我懶得再和他繼續飾演什么乘客司機,抱著胳膊本想看向車窗之外的。
意外從車窗玻璃倒映上看到,盛晏庭臉上涌出的失落和難過。
哎。
總歸是我做的有些偏激了,便咬唇想了想,“平臺不會退錢,你個人就不能退錢給我嗎?”
說罷,我拿出手機。
“加個好友吧。”
“......”盛晏庭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加好友做什么?前腳加了后腳再讓你刪除嗎?”
我剛想狡辯。
盛晏庭又道,“說不要我的人是你,現在想要我的人又是你,蘇錦,你耍老子玩的是不是?”
“這些天,我是怎么過來的,你知道嗎?”
他忽然停下車子。
估計是挺傷心挺難過的,那“砰”一聲甩上車門的動作相當刺耳。
高高大大的身軀站在護城河邊。
在深深的夜色里,迎著勁風,抽完一根煙,又要點第二根煙的時候,我下車,從后面輕輕擁住他。
“不氣了好不好?”
“以后,即使再生氣,我也不會刪除你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