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這種時候不能刺激陳雪。
所以,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等著看看陳雪接下來的反應。
六年不見。
她瘦了也成熟了,而我也不再是19歲時的模樣。
一別多年,我想過很多可能——陳雪可能是怪我,也可能會熱淚盈眶的走向我,又或是疾步走過來罵我幾句。
但是,唯獨沒想到陳雪毫無波瀾。
她仿佛根本不認識我一般,視線就這樣淡淡的移開。
“哥哥,她們說你不要我了,是這樣嗎?”
陳雪懵懵懂懂的問。
這樣的行事風格,還是我所熟悉的直來直去。
曾經,我倆差不多體重的。
可現在她瘦到皮包骨,雙手手腕處那道道的疤痕,我一眼便明白,那是自殘后留下的。
盡管我改變了她前世嫁給窮老師的命運,可是,一樣沒能改變她精神失常的結局。
望著陳雪腳踝上釘釘響的腳鏈。
我邁步上前。
“嗨,你好,我姓蘇,單名一個錦字,合起來就是蘇錦。”
陳雪毫無反應。
我拿起地上的小提琴。
其實,我一點也不擅長這種樂器,自始至終只會拉一首梁祝。
還是陳雪手把手教我的。
少時,我和盛少澤一起練習拉丁舞時,陳雪總會拉小提琴為我們伴奏。
那時覺著梁祝凄美又感人。
我和陳雪約好,定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即使要走進婚姻,也要找一個懂自己愛自己的男人,否則就是浪費生命。
這是我和她的秘密。
我不知道陳雪還能不能記起,總之,我一直拉一直拉。
不管拉多少遍,響起的全是梁祝。
我以為陳雪不會有反應,沒想到第52遍的時候,陳雪眼眸忽然一紅。
“你剛剛說你叫什么?”
她好像記性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