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趕緊上前,一把拖住了孔貞運,語氣中不無埋怨道:“叔祖這是作甚?您乃是長輩。”
“家禮那是私下的事。”
孔貞運意有所指。
有了這么個插曲,孔貞運等人也就沒在城外多待,在朱統鉓的引領下,一行人一路沒有耽擱的,就來到了兗州府衙。
兗州府衙中院正堂。
孔胤植這位衍圣公,和劉若宰兩人,分別坐在了堂內的左右首。
“叔祖一路辛苦,晚輩已經為叔祖,以及諸位欽差安排好了行轅,還叔祖和諸位莫要嫌棄才是。”
孔胤植仗著自己衍圣公的身份,當先開口。
焦源清聞,當即就要開口拒絕,自己一行人就是來調查孔家的,如果住進孔家安排的行轅,那還怎么查?
不過,孔貞運卻是在他說話之前,率先開口了。
“衍圣公好意,那下官就愧受了。”
聽孔貞運竟是答應了下來,堂內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叔祖重了,您到了山東,就是到了家,晚輩安排這些都是應該的。”
“咳咳咳……”
一旁的劉若宰聽孔胤植這么說,有些不滿的輕咳了幾聲。
孔胤植忙是開口致歉道:“劉藩臺,是本公孟浪了,還請藩臺勿怪。”
“衍圣公,下官等要商議案情,您看……?”
劉若宰沒有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而是下了逐客令。
你孔胤植是衍圣公不錯,但并沒有官職在身,又是案件的當事方之一,這個時候該回避了。
“藩臺說得是,那本公就先告辭了。”
孔胤植依舊是滿臉笑意,讓人很是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下官等送送衍圣公。”
劉若宰也站起身,對其他人招呼了一句。
眾人將孔胤植送出了府衙,正欲恭送其離開,卻見孔胤植忽的停下腳步,轉頭對眾人道:“藩臺,叔祖,本公在這里也表個態,這件案子無論涉及到府上的誰,孔家都絕不姑息!”
“衍圣公高義。”
劉若宰笑著回了一句。
看著對方的轎子遠去,劉若宰轉身對身側的孔貞運道:“少宗伯,您這位晚輩可是精明的很,城門口這么一出大戲,演的著實漂亮。”
“這下子,整個兗州府都知道了,朝廷這才派出的欽差,是孔家的長輩。”
孔貞運深吸一口氣道:“讓藩臺見笑了。”
“少宗伯重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府衙,剛一坐定,焦源清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對劉若宰問道:“劉藩臺,曲阜劉之綸現在何處?下官等能否現在就提審?”
劉若宰搖了搖頭,看向了朱統鉓,示意對方出面解釋。
“好叫諸位上官知道,曲阜知縣劉若宰已經懸梁自盡。”
“什么?”
“怎么回事?”
焦源清和刑部郎中兩人皆是面色一驚。
就連孔貞運也是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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