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一副王者威儀的李倧,這個時候已經是臉色發白,頗有些驚慌失措的意味。
具仁垕忍不住出問道:“殿下,明人所說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自是……自是假的!孤豈會行此自取滅亡之事?”
具仁垕以前一直和李倧形影不離,對他的很多習慣,也是知之甚深,見他這個樣子,具仁垕一下子就明白了。
當即,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怒色。
深吸一口氣,具仁垕拱手道:“殿下此舉,實屬不智。”
“孤……孤著實不知。”
具仁垕眼睛微瞇,顧不上君臣之禮,沉聲問道:“殿下,宮中的船隊可還在碼頭?”
“這……”
“具卿,此事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具仁垕深深地看了李倧一眼,搖頭道:“為今之計,唯有將所有事全都推到領議政身上。”
“崔卿?”
李倧有些遲疑。
崔鳴吉是他的腹心,理政手段很是高明,還是當初自己反正時候的功臣,把他推出去平息明人的怒火,李倧有些舍不得。
具仁垕眼睛一瞇,旋即苦口婆心道:“殿下,此事已引得宗國皇帝陛下震怒,非領議政,難平宗國怒火。”
“但……”
見李倧猶豫不決,具仁垕干脆出威脅道:“難道殿下真打算被囚禁大明京城?亦或是身首異處嗎?”
李倧猛的轉頭看向他,一咬牙道:“就按院君說得辦吧。”
具仁垕見他妥協,心里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只要可以暫時平息大明皇帝的怒火,等這件事過去,再花些銀子,請大明那些勛貴大臣求求情,或許朝鮮可以躲過此劫。
李倧心里雖是百般不舍,但既然涉及自身安危,那也由不得崔鳴吉了。
想了想,李倧對具仁垕道:“具卿,此事孤就交給你了,定要讓宗國滿意,萬不可惡了皇帝陛下。”
具仁垕對自己這位表弟算是看透了,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置身事外。
心中略一思忖,具仁垕開口道:“臣謹遵殿下令旨。”
“但臣以為,一個領議政,恐怕還不能讓宗國滿意。”
不等李倧發問,具仁垕就繼續道:“舟師上將林慶業,負責統領朝鮮舟師,出了這樣的事,他難辭其咎。”
李倧聞,面露尷尬之色。
“具卿,林慶業當初堅決反對向倭人出售船只,孤……領議政擔心他向宗國告密,將其軟禁于府中,這……”
“那舟師是誰在統轄?”
“沈器遠。”
這回,李倧回答的道很是痛快。
具仁垕語氣冷冽道:“那就將他和領議政一起交給宗國。”
李倧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忽的對具仁垕問道:“具卿,若是二人向明人和盤托出,孤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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