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觀卿才學,足以啟迪東宮,著即授卿為太子洗馬,專司皇太子開蒙講讀之事。”
“臣王夫之,定當竭忠盡智,不負圣望!”
王夫之朗聲回道。
眾人雖是艷羨,但經過剛才那番辯經,也不都不敢再多說什么。
比學識比不過人家,比圣眷也比不過,哪還有臉去爭取這個蒙師?
而之所以為太子找兩個老師,朱由檢也有自己的打算。
方以智在自然科學一道上,研究的越來越深,過個幾十年,難保不會成為一代宗師。
身為大明皇太子,將來的大明皇帝,不說成為一個研究學者,但對自然科學不能不了解、不重視。
而王夫之呢?
理由就更簡單了。
王夫之的學說,極大的影響到了后來的劉人熙,劉人熙有個學生叫譚嗣同,譚嗣同的學生是楊華生(華生是字,說名我怕犯忌諱),楊華生的學生就不必說了。
朱由檢對儒家學說不求甚解,或者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但他相信楊華生的那位學生。
能被那位所推崇的學說,定有其獨到之處。
再次環顧群臣,朱由檢又道:“至于東宮其他官職,等太子出閣之時,朕再行任用。”
群臣聞,盡皆面色一喜。
這就是說自己這些人還有機會。
人群中唯有施鳯來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以他看來,自己堂堂榜眼,教導太子還不是手拿把掐,沒想到,皇帝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提過。
等群臣散去,皇帝移駕后,施鳯來面色有些陰沉的回到自己的公廨。
只是,還不等其坐下,溫體仁就跟著走了進來。
“首輔?”
施鳯來有些錯愕。
溫體仁笑道:“羽王可是有些失望?”
施鳯來也想笑道:“首輔說笑了,施某乃閣臣,每日政務繁忙……”
“羽王不用著急,皇太子明年才會出閣讀書,到時,本輔保舉羽王為詹事府少詹事。”
溫體仁也不想聽施鳯來說這些廢話,直接出打斷了對方。
施鳯來聞,眉頭一緊。
溫體仁繼續道:“王夫之和方以智還是太年輕了,太子乃國本,其教育事關天下,東宮還是得有幾位老成持重的老臣才是。”
“孫稚繩不是已經被陛下任為左春坊大學士了嗎?”
“先帝當初就是好孫稚繩的學生,對如何教導皇太子,孫稚繩可謂是駕熟就輕。”
溫體仁搖頭,面露憂色道:“孫稚繩一人,還是有些單薄了。”
“王夫之的學說明顯是前宋的氣學,間雜法家、兵家等學說,方以智現在更是連儒家子弟都算不上。”
“這樣的兩人去教導皇太子,我大明將來當如何?”
聽溫體仁這么說,施鳯來也是臉色一變。
“首輔之,施某明白了。”
“好,那溫某就不叨擾了。”
“首輔為何不……”
施鳯來有些不解。
溫體仁轉身,看向施鳯來笑道:“你剛才稱政務繁忙是托詞,本輔是真的忙,就算是去了東宮,也沒時間去教導皇太子。”
施鳯來聞,神色一怔,深深的看了眼溫體仁道:“首輔倒是打得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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