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趕緊起身道:“陛下,臣以為遷漠南諸部牧民北上的事該抓緊了。”
“另外,就是哈拉和林那邊,得趕緊知會他們,讓孫傳庭和張維世做好應敵的準備。”
朱由檢微微頷首道:“孫師所有理,這些布置是得抓緊時間了。”
“首輔。”
“臣在,此事就交給你統籌。”
“臣遵旨。”
溫體仁也沒廢話,躬身答應下來。
這件事說完后,朱由檢神色輕松的繼續道:“密報中還說,瓦剌和喀爾喀的聯盟已經是名存實亡。”
“無論是之前的和多和沁之子激怒喀爾喀諸部,還是土爾扈特部的求援被拒,都證明拜把嘎斯和和多和沁組織的這個聯盟,只是面子功夫,真要遇上大事,各部只會顧及自身利益。”
李邦華起身接口道:“陛下所極是,經此一事,和多和沁的威望受損,又獨力難支,短期內亦不敢輕易東顧。”
“冠軍侯他們在委魯姆的壓力可大為減輕,朝廷可令其穩守現有防線,同時加強對西域諸部,尤其是葉爾羌汗國的情報搜集,為日后經略西域做準備。”
朱由檢微微頷首:“李卿說得不錯,待漠北局勢穩定后,也是時候重啟西域之事了。”
“另外就是這個土爾扈特部。”
說到這里,朱由檢環顧一眼諸臣,開口問道:“哪位卿家了解這個土爾扈特部?”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皆沉默不語。
大明之前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西邊,以至于朝中大臣們,對西域的情況不說兩眼一抹黑,但也差不多。
如今雖然因為朱由檢的原因,大明重新開始審視這片漢唐故土,但對土爾扈特部的情況還真不是很了解。
見無人說話,李若璉小心翼翼道:“陛下,臣通過漠北軍情司,向當地部落了解過這個土爾扈特部。”
朱由檢一點也不意外,抬手道:“那你就給朕和諸卿說說這個土爾扈特部。”
“是,陛下。”
李若璉拱手應下后,腦海中迅速的整理一番思緒,緩緩開口道:“回稟陛下,此部原為瓦剌四部之一,游牧于塔爾巴哈臺(今塔城)及雅爾(今哈薩克斯坦境內)一帶,其先世可追溯至前元的翁罕,亦傳為克烈部首領王罕之后裔。”
“大約萬歷年間,因準噶爾部勢力日盛,擠壓牧場,并屢有摩擦,土爾扈特部當時首領和鄂爾勒克,不堪忍受,遂于天啟年間,率本部及部分和碩特、杜爾伯特屬民,共約五萬帳,二十余萬眾,毅然西遷。”
朱由檢認真的聽著,微微頷首:“西遷至何處?”
李若璉忙道:“據漠北軍情司所報,其部越過哈薩克草原,遠徙至萬里之外的勿爾瓦河下游沿岸。”
“那里水草豐美,地域遼闊,南臨北高海(里海),西接克里米亞汗國。”
“然其地并非無主,北有日漸東擴之斡羅斯諸國,西有奧斯曼帝國之附庸克里米亞汗國,南有信奉天方教之諸哈薩克部落,形勢復雜,強敵環伺。”
“土爾扈特部雖于彼處建立汗國,然立足未穩,常與周邊勢力爆發沖突。”
“尤以斡羅斯國為甚,彼等不斷修筑堡壘,向東、向南蠶食,擠壓土爾扈特牧場,迫其臣服納貢,土爾扈特部性甚彪悍,不愿俯首,故爭斗不休。”
暖閣內諸臣聞,皆露思索之色。
李邦華開口問道:“李指揮使,你方才所說的克里米亞汗國和金帳汗國是什么關系?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你說得這片地方,以前應該就是當初的金帳汗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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