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進去后，看到楊昱珩就半跪在陳鳶的床邊，手里拿著一張帕子正在給陳鳶擦手。

等林九卿走得近了一些，她又聽到楊昱珩嘴里正叨叨地說著什么。

楊昱珩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即便林九卿已經走到近前也未曾發覺。

林九卿在他背后站了片刻，才喊了一聲：“楊大人？”

楊昱珩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后仰頭看林九卿，語氣有些僵硬地說：“貴妃娘娘，你來了？”

林九卿：“……”

當初儀表堂堂的人，此刻憔悴得不成樣子。

一張臉胡子拉碴，眼底泛著紅血絲，也不知多久沒合眼了。

林九卿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在照顧阿鳶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你若垮了，阿鳶誰來照顧？”

楊昱珩被這話說得愣了一下，隨后連忙說：“貴妃娘娘說的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九卿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陳鳶的臉頰，輕聲說：“阿鳶，姐姐來看你了。”

“以前你太忙，總有做不完的事情，也有用不完的精力，如今你可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只是，不要睡得太久，我們會很想你的。”

楊昱珩聽著這些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住鼻腔的酸澀。

林九卿盯著陳鳶干凈的臉頰和整潔的頭發看了一會兒，才又對楊昱珩說：“你把阿鳶照顧得很好，當初她選擇你是個很正確的決定。”

“我沒有照顧好她，”楊昱珩抿著唇，輕聲說，“我若真的將她照顧得很好，她今日就不會躺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