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有能一劍贏了獨孤九劍的凡骨修士,只會有一個永遠活在一方破舊房屋里的人秦風。
即便他身上的修為和能力都還在,但他再也不會使用了。
他會懷揣著他的能力、他的天賦、他的修為,永遠做一個卑微的廢物,一個蜷縮在陰暗角落里的蛆蟲,一個瘋子!
無論發生什么,他都只會以為那是一個夢。
赤霄的這一手,沒有刀刃,卻是殺招畢現!
看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有人在著急了,秦宇著急地等待著秦風徹底陷入癲狂,這是他期盼了二十年的東西。
是啊,讓秦風陷入癲狂,讓他變回那個任人宰割的瘋子,那樣他永遠也沒法踩在自己頭上!
秦宇很興奮,甚至差點就要尖叫出來,身子都在莫名地顫抖。
也有人很擔心,祝星已經握緊了拳頭,他在隨時準備著沖破擂臺去救人。
而身邊的仲嘉木和旋月已經在鳴不平了,他們倆不準備看著秦風就這么墮落下去。
“安宗主,看來你要輸了。”
不知道何時回來的姑蘇赫看到這一幕,他已經看到了秦風的傲骨在夢魘之中寸寸龜裂。
在場的人都知道夢魘的殺傷力,哪怕是自己化神期的修為,都不一定能完全抵抗夢魘帶來的傷害。
只要赤霄的修為再繼續精進,他甚至有可能越修為殺人。
讓姑蘇赫沒想到的是,安經賦都到這時候了也不著急,反而仍舊笑意吟吟地品著茶水。
“姑蘇宗主啊,你為什么總是這么著急呢?明明你總想讓人看見你肆意瀟灑的一面,但為什么你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暴露自己的本性呢?”
安經賦放下手里的茶杯,甚至沒有多看姑蘇赫一眼。
姑蘇赫被他的話說得身體一頓,但很快就恢復入場,冷哼了一聲:“呵呵,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硬撐么?”
“安經賦,你應該比我看得明白,凡骨就是凡骨,他終究會被仙門拒之門外的。”
“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
安經賦很冷靜,淺笑吟吟地看著擂臺中央已經陷入夢魘中的秦風。
他的夢魘里,一輪血月始終掛在天空之上,外面的天也從來沒有亮起過,但是陷入其中的秦風從來未曾發覺。
這確實是一場夢,一場被人精心編制過后的……噩夢。
一個凡人陷入其中,怎么會發覺那些從他身邊經過的、和他朝夕相處的,其實都是被制造出來的夢魘呢?
從他睜開眼的時候起,他就已經輸了。
赤霄從頭到尾都懸浮于空中,抱著自己的一雙胳膊,帶著嘲弄的笑容看著秦風。
只要他現在動動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殺死夢魘里的秦風,到時候真正的秦風也會徹底癲狂。
可安經賦卻說:“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差不多了吧?”
赤霄的聲音響起,卻沒有第二個人聽到,仿佛在自自語。
那道男女混合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可以了,他已經陷入崩潰,殺了他。”
這里的“殺了他”,自然是殺了夢魘之中的他。
當秦風崩潰之時,就是他最薄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赤霄可以輕易殺死他。
赤霄點點頭,看著被家丁拳打腳踢的秦風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他雙眼空洞地盯著天上的月亮,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機。
赤霄輕笑一聲:“凡骨成神?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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