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引起的轟動太大，徐副宗主一張臉儼然是山雨欲來。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凡骨身上居然有如此強悍的氣場，更不懂他為什么會突破觀星臺的禁制，并且引得觀星臺為其動搖。

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一個人，竟然能引得觀星臺認主！

而且最讓他冷汗直流的是，當觀星臺對秦風產生響應之時，他竟然感覺到了觀星臺的禁制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剎那間，他和靈骨的感應消失，內天地之中一片寂靜，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涌動。

至此，他才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秦風自己能意識到的話，整個觀星臺上的人命此刻都握在他的手中。

秦風居高臨下，冷眼睥睨，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徐副宗主卻意識到，今日如果他不道歉，或許他真的沒法離開這里。

強大的壓迫感讓靈虛宗眾人都無法開口，更有修為較差的弟子因為被壓制了靈力而半跪下去。

徐副宗主握著拳頭，半晌，才轉身看向鐘離。

自他轉身的那一刻，公孫邈等人是警惕，其他人則是詫異。

鐘離自己都愣了一下，表情有半刻失神。

赤霄挑了挑眉，眼里的不可思議一閃而過。

難道……

“鐘離是吧？”徐副宗主艱難開口，每一個字仿佛都是用盡全力擠出來的，眼里冒著隱晦的火焰，卻不敢在此刻爆發：“之前是我本人欺人太甚，只想給我這個侄女要來九龍鼎取樂，實在抱歉。但我一人做事，不該連累我整個靈虛宗……”

都是丟人，徐副宗主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丟人。

聽到徐副宗主居然真的道歉了，鐘離緩緩睜大了眼睛。

原來，這些高高在上的仙門世家也會道歉么？

其他人則一片嘩然，他們如今的心情相比和鐘離一樣復雜。

他們瞧不上秦風一個凡骨，但他們在這些天生靈骨的仙門世家眼中又何嘗不是螻蟻呢？

到最后，千萬年來所有人都默認的規則，卻是被一個凡骨打破。

一時間，偌大的觀星臺上一片寂靜。

秦風轉頭看了一眼鐘離：“你呢，要原諒他么？”

“我……”向來一看去就很難相處的鐘離，這一刻竟然露出了幾分慌亂之色。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徐副宗主這樣的人居然真的會低頭當眾對自己道歉，在他從前的人生里，“御獸門”、“雜靈骨”、“凡塵出身”這些詞匯幾乎成為了“人人可欺”的代名詞。

而現在，對他低頭道歉的人，是平日里高不可攀站在云端的人。

鐘離感覺自己的血液有一剎那的沸騰，眼眶有一瞬的濕熱。

他咬咬牙，還是搖了搖頭：“罷了，徐副宗主請自便。”

見他松口，秦風也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那位徐副宗主：“徐宗主，請自便吧。”

罷，他也就真的再也不看一眼這位徐副宗主，朝著公孫邈他們走去。

和徐副宗主擦身而過的時候，后者咬著牙低聲道：“小子，你應該明白慧極必傷的道理吧？”

“你身為凡骨，卻屢次挑釁仙門顏面，知道會有什么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