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椒夏的聲音響起：“不用找了，她在那里！”

椒夏在秦風的腦海中給了他指引，秦風順勢望去，就見阿柳的魂魄才剛從肉身之中出來，尚且處于混沌之中。

“樂正，把芥子給我！”

樂正玉鏡受了傷動彈不得，趕緊把芥子交給秦風。

阿柳的魂魄所在之地周邊都圍繞著尚未完全散去的惡意，此時月姬正在接受天道考驗，根本顧不上別人。

在月姬真正成龍之前，無論仙門還是魔族都忌憚成龍的天罰不會輕易過來。

這是最好的機會。

秦風快步朝著阿柳的軀體那邊挪動，盡量避開那些從她肉身之內散發出來的惡意。

經過祭壇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褲腿。

低頭一看，已經快要被吸干的鳳嬙死死地盯著他：“救救我……”

秦風漠然地掃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樣甩開了她，快速奔向阿柳。

那些之前被她吸收入體的惡意此時完全爆發出來，好像終于得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見縫就鉆。

盡管秦風已經很小心了，這些惡意還是進入了他的身體。

冰涼的觸感令他渾身戰栗，耳朵里一瞬間響起了無數個聲音：“憑什么我不能成神？”

“天道對我不公，為何我不是天生靈骨？”

“可惡，憑什么他有高品階的靈骨我沒有？”

“我修煉一身本事，為什么要為了那些毫無用處的凡骨而死？”

“一幫凡塵的俗物，我殺了他們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

這些聲音有男有女都來自不同的人，這些，應該就是之前樂正玉鏡說過的，仙門為了修行成神強行剔除的心中的惡意。

可是惡意真的能徹底剔除么？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惡的滋生，如同秋后野草，即便野火燒過、大雪封存過，到了春風之日，照樣會再度瘋長。

于是這極寒之淵的惡意就越來越多，直到徹底淪為魔域。

“臭小子，你清醒一點，我可不想再救你一次！”

椒夏的聲音將秦風的思緒拉回清明，他并沒有過于深陷其中。

或許他和那些仙門之人不同，他雖然修行，卻從沒有剔除過自己內心的惡意，因為他曾經見識過這世上最冷漠的面孔、最冰冷的人心和最刺骨的惡意，所以這些東西進入他的身體之后并沒有讓他感到恐懼。

而且他現在有月華之瞳護身，這些惡意無法鉆進他的內心深處扎根。

他越過重重黑霧，走到了阿柳魂魄面前，朝著他伸出了一只手：“阿柳，過來！”

聽到了秦風的呼喚，原本還處于混沌的阿柳魂魄睜開眼，先是迷茫，后是詫異：“秦公子……”

天劫已經降下，秦風來不及和她解釋太多：“你先進來，之后我想辦法救你！現在只有你進入這里面，你姐姐才能真正成龍，我們沒有時間了！”

阿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自刎之后還能看到秦風，可聽到秦風這么說，她當即點點頭，毫不猶豫地鉆進了秦風手里的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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