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倒是老夫小看你了……”
徐煜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他上半身赤裸,只在外面披著一件長衫。
裸露在外的胸脯仍舊是那副被掏空了皮肉的模樣,任由內臟在里面跳動著。
體修的功法不斷地試圖修復他的血肉,可是不知道什么東西,在和他的功法進行對抗,阻止著他的自我修復。
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院子里的白菜也枯萎得更厲害了,看起來很快就連根須都要爛掉了。
但徐煜卻大喇喇地坐在石桌邊,一邊欣賞著遠處天際處即將來臨的“雷暴”,一邊端著酒杯暢飲。
“不錯、不錯,這極惡之洲的天很久沒變過了,難得看到如此盛景,也不枉費我在這里待了幾百年……”
“倘若能今日就死,也算不得什么遺憾了……”
“都這副模樣了,你說話可以吉利點兒,別用你的烏鴉嘴耽誤了我徒弟突破。”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子里,好像回自己家一樣,自顧自地走到徐煜身邊的位置坐下。
石桌上早就擺好了另外一個杯子,那人直接端起酒壺就倒了滿滿一杯,一口飲下,好不痛快。
“哈哈哈,也對也對,你個老小子好不容易又收了這么一個寶貝徒弟,他要是真出了事兒,就算我院子里的白菜你怕是都要怪上一怪。”
徐煜轉過頭,看向了一眼身邊的人。
當看到莫問淵一頭白發白須,一副老得不能再老的模樣時,他眼里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嫌棄:“嘖嘖嘖,我說莫問淵,你個老小子現在真是越來越討人嫌了。”
“你瞧瞧你這副模樣,一輩子都沒娶妻生子呢,把自己搞得老態龍鐘的干什么?”
“你說,你是不是想弄成這副樣子,到老子面前來裝老輩兒?”
莫問淵自顧自地倒酒,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我本來就是你的前輩,不需要裝。還有,你這一口酒氣離我遠點,臭死了。”
“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徐煜聽到這話樂了,但是他看向莫問淵的眼神里卻滿是懷念:“算了,看在你也有三百年沒到我這天哭關做客的份兒上,今兒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說說吧,你今兒個過來,是為了你那兩個徒弟吧?”
“說實在的莫問淵,你自己就不是個省心的人,怪不得收的兩個徒弟也這么讓人操心。”
“放心吧,大的那個我已經把他扣下了,免得他傻不愣登地跑去找桑炎拼命。”
“小的那個……喏,你自己也看到了,可別怪我沒攔著他啊,我也是……”
“我知道,你也是沒辦法了。”
不等徐煜找借口,莫問淵又是一杯烈酒下肚,面不改色道:“若你這把身子骨還撐得住,是不會讓一個小輩替你去冒險的。”
罷,莫問淵根本不問秦風如何,反倒轉頭盯著須臾長老:“徐煜,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快死了?”
須臾長老手里還捏著酒杯,正準備往嘴邊送,動作卻是一愣。
——砰!
到了嘴邊的酒沒有喝下去,酒杯重重地砸在了石桌上。
須臾長老盯著莫問淵笑罵道:“好啊,你個老小子可真行,幾百年沒見了,一見面就觸我霉頭是吧?
你要再這么不會說話,我立馬叫人上來把你抓住信不信?”
懶得理會他的插科打諢,莫問淵又是一杯酒下肚,隨后放下酒杯直接將他的手腕抓住,兩根手指扣在了他的脈搏之上。
“哎,你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