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風行身上掃過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停留，一掃而過，并沒有把他當成什么了不起的人一樣。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因為這些人明明看到了秦風身上的傷口，卻仍舊口口聲聲說他沾染了魔氣必定有問題，他的修為境界也必然來路不正。

所以即便秦風解釋了，這些人也不會信。

他們打心底里覺得秦風不應該比他們更好。

聲音是平淡的，但話語中的殺氣卻不是。

這些人既然認為秦風走到如今和邪魔有關，倒是給秦風塑造了一個不好惹的形象，他們不會覺得秦風只是口頭威脅而已。

本來還逐漸嘈雜起來的人聲逐漸安靜，秦風和樂正玉鏡往前走的腳步聲就顯得格外刺耳了。

風行站在原地，秦風背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他的眼睛里。

桑燦燦有些擔憂地看著，忍不住低聲呼喚他：“師兄……”

“你聽見了么？”

風行突然開口，讓桑燦燦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了一句：“聽見了什么？”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猩紅而陰沉的眼睛，當即嚇了一跳。

這是誰？

若不是這張熟悉的臉，桑燦燦根本無法從這雙眼睛認出眼前的人就是風行。

但她仍然沒法挪開眼，因為風行正陰沉沉地盯著她：“你聽見了嗎？剛才他說，‘你們’！”

桑燦燦還沒反應過來風行是什么意思：“是、是啊，他說的‘你們’……師兄你不必放在心上，那個王八蛋能走到如今，必然是和邪魔做了什么交易！”

“你天生靈骨，是宗門最看重的弟子，不必和一個凡骨比較。”

“若無法飛升，他一生最多也就是幾十年的壽命而已，他遲早會……”

桑燦燦努力在腦子里搜刮辭藻，想要平復下風行的心情。

她看得出來此時的風行情緒波動很大，一雙眼睛像是剛殺了人，又或者是剛被人殺過。

如同邪魔。

“他沒有說‘你’，而是‘你們’！在他眼里，原本我和那些廢物一樣嗎！”

風行無所顧忌，甚至指向了本來在看熱鬧的人。

秦風和樂正玉鏡的身影已經消失了，留下來的人都是剛才支持他的。

可風行第一個指向的就是他們，而且說話的音量沒有絲毫衰減。

不少人已經朝著這邊看過來，當聽到風行這番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可思議，隨后才皺起眉頭露出了不悅之色。

不過風行在無相宗的名聲一向很好，主要是在場的新弟子居多，沒人打得過他。

所以即便這種情況，也沒人上來討伐他。

倒是桑燦燦一聽這番話就慌了，趕緊阻止：“大師兄，你先和我回去再說吧！”

可她現在根本勸不住風行，眼看著風行的眼睛越來越紅，她一咬牙，悄悄打開了錦囊。

一枚蟲子大小的黑氣鉆進了風行的身體，他當即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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