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從看到這個白袍的應身開始,他臉上就沒什么表情。
沒有恐懼、迷茫,更沒有憤怒。
但是在他的話說完之后,白袍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仿佛被一只手抓住,產生了明顯的扭曲。
而他自己的身體,也因為空氣的扭曲,仿佛要被吸收掉一樣,產生了一陣波動。
這種感覺讓他一陣恐慌。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幻象,但是偏偏感覺到了害怕。
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說了幾句話,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想錯了一件事情:或許他不應該派應身來的。
只要一直藏在背后,就不會和這個男人正面碰上。
但秦風就好像能看穿他的一切想法一樣,居然又繼續道:“你的這個決定確實不太聰明。”
“雖然只是一個應身,可是只要你來到了我的面前,那就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挑釁我。”
“知道從武昌國的百姓下手,就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
“你觸碰了我的底線,真的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么?”
秦風平淡的語調,就好像一把把軟刀,輕輕地放在了白袍面具男的肩膀上。
隨時都能直接把他的腦袋割下來。
白袍面具男沒來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只是一個幻象,為什么會這么害怕呢?
現在秦風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知道自己在哪兒?
他說這些話,無非威脅罷了。
但自己根本不用怕他的威脅!
這么想著,白袍面具男卻更害怕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在想這些的時候,就好像是自己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一樣。
只有感覺到了恐懼,才會給自己鼓勁啊……
應身越是這么想,他的恐懼感就越深。
伴隨著恐懼感,他這副幻象的身體也有些不太穩定,居然開始變得若隱若現的。
明明秦風也沒有做什么,他居然就要自己消失了。
秦風漠然地收回了視線:“看來你也不怎么樣,派出的應身也就這樣了。”
“既然你已經沒別的話要說了,就先走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或者說,你打算就這么跟著我,然后讓我順著‘你’,找到‘你’。”
其實不是不想直接去抓住罪魁禍首,但是這具應身已經快撐不住了。
并不能作為線索。
更重要的是,從他下山開始,又有兩座村子爆發了活死人瘟疫。
秦風要趁機趕過去看看。
更重要的是,今天一早,戰爭再度爆發,也讓本來就嚴峻的形式變得更加復雜起來。
他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看他居然真的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說就打算走,應身站在原地有點懵。
這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按理說,自己觸碰到了秦風的底線,還用這么多人的性命當做籌碼來做局,秦風應該會很生氣才對。
他覺得自己很了解秦風。
武昌國的百姓是秦風最后的底線,也是他絕對不能觸碰的逆鱗。
現在自己不僅碰了,就連武昌國都因為自己陷入了為難之中。
秦風第一眼看到自己,不是應該先憤怒地質問自己到底是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