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記。”鄭麗友看了一眼去了洗手間的杜紅英背影小聲問:“那個,紅英姐投資不?”
“投,她很贊成我這個想法,也愿意投資,這次的參觀都是她安排的。”
“我就說嘛,怎么會大老遠的拉著我們來參觀學習,還得是跟著紅英姐啊,長見識得很。”
三十八歲的鄭麗友南下打過工,二十三歲回家嫁人,從九生產隊嫁到了七生產隊,因為年輕又熱情助人,村里老人們有什么事兒找她幫忙,比如看看手機怎么打不通、電視換不了臺之類的都事兒,她一喊就去幫忙。
那個貪吃的隊長倒臺后,全社重新投票選組長,鄭麗文就以最高的票數以黑馬的姿勢橫空殺出,成了全村唯一的女組長。
當時男人還讓她別當什么組長,說是女人家家的,干這種差事費力又不討好,沒意思。
鄭麗文卻不干,她嫁到七生隊后見過無數次隔壁鄰居杜紅英杜大姐,就想自己也能過成她那樣。
咳,當然,她明白自己達不到她那樣的高度,但是,她也可以有所發展呀,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只知道相夫教子種點田?
那不行,她得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欣然接受了當組長的任命。
現在聽吳書記要大干,直接就擼起了袖子表示全力支持。
這一次參觀學習,是村民們走得最遠的一次。
“都說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廣州不知道自己車不好;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東北不知道自己膽小,不到上海不知道自己是鄉巴佬;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
最年輕的組長王東洋下了回到通安村看著家鄉熟悉的感慨:“我們確實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多學點經驗,要不然就真成了井底之蛙了。”
“是啊,出門之前,我覺得我們通安村就是最好的;出門回來,我現在看哪兒都覺得差了點。”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窮,我還是看我們村最好。”有人道:“王東洋,你們年輕人就是出去見了花花世界回來就嫌棄這樣那樣,有本事,你把自己家鄉也建設成那樣啊。”
“我一個人怎么建設,這事兒不是靠大家嗎?”
“是啊,一個虱子頂不起一床鋪蓋,要干,大家都得團結起來。”
說到了重點,都看向了吳正友。
“吳書記,你說說要我們怎么干?”
“對對對,有事找大哥,有風吹大坡,我們村現在就是吳書記你做主了,你振臂一聲吼,我們一定跟著你往前走。”
錢花了,大家的激情倒是起來了,都紛紛表態聽吳正友的。
“大家安靜一下。”吳正友清咳一聲,沙啞著聲音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有幾斤幾兩你們都是清楚的,我也只是有一個大致的想法,具體要怎么搞,我們還是聽杜總的。”
“對對對,杜總有經驗。”
“杜總,你說說,我們怎么搞才能把我們村建設得更富裕。”
“你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我們靠著杜總的爹吃飽了飯;現在,我們又要靠杜總讓我們的生活更上一層樓,我們通安村有杜總一家人就是我們的福氣。”
杜紅英笑了笑,會說話的人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心里甚是慰藉。
既然大家伙兒都有這心,杜紅英也愿意摻和一把。
“我也多年沒有真正搞過經營了,我們村要打造成與華西村類似的示范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還需要綜合的整治,所以,我會請專業人士過來評估,調查,分析,研究,再針對我們村天然的優勢做相關的設計。”杜紅英道:“我們是去參觀學習了,但不是照抄照搬,我們要有自己的特色。”
“嘿嘿,照抄照搬我們也沒那本事,自從看到那頭金牛后,我晚上做夢都是牛。”
有人笑著打哈哈。
他一笑,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