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目遠超齊側妃的預期。
她知道王爺今日在宮中必然受挫,卻沒想到代價如此慘重……
“本王難道不知道多?!”
晉王暴躁地打斷齊側妃,一腳踹在旁邊的紫檀木茶幾上,茶杯震落,碎了一地:“本王的心都在滴血!”
“可當時那般情形,由得本王說‘不’嗎?他們一唱一和,生生把本王逼到了絕境!”
話音落下,他猛地俯身,再次揪住齊側妃的衣領,將她拉近,濃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你在京城交際,可知那白慕楓的底細?”
“他為何突然跳出來與本王作對?!”
齊側妃被晉王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艱難道:“妾身……妾身只知他是新科探花,看似溫和,實則……滑不溜手。與各府交往都保持著距離,并未看出他投靠了哪方……”
“或許,他只是想借此在陛下面前露臉?”
“露臉?”
晉王冷笑一聲,松開手將齊側妃推搡開:“怕是沒那么簡單。”
“本王看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背后定然有人。”
“皇貴妃……還是莊貴妃?或者……他根本就是皇兄早就安排好的一條狗?”
晉王越想越覺得可能,胸中怒火更熾:“好啊!真是好得很!”
“本王這些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不想還是被他們聯手擺了一道!”
“兩萬兩銀子,足夠本王再裝備一支千人的精銳了!”
齊側妃癱坐在地上,看著晉王如同困獸般在室內暴走,心中亦是翻江倒海。
兩萬兩白銀的損失,不可謂不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銀錢便是最重要的糧草。
“王爺息怒!”
齊側妃勉強撐起身子,冷靜道:“銀子失了,雖肉痛,但終究是身外之物。”
“只要王爺平安,根基未損,總有賺回來的機會。”
“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陛下的真實意圖。此舉是否意味著……他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晉王聞,暴走的腳步終于慢了下來。
他站在窗前背對著齊側妃,望著窗外徹底沉下的夜幕,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或許未必是察覺了具體之事,但他定然已對本王起了疑心,這是在敲打,也是在削弱本王。”
“并州的兵馬絕不能再動!”
“今日皇兄還試探著,想調本王封地的兵去邊境,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借此削本王羽翼?門都沒有!”
齊側妃心中稍安。
只要兵馬還在,王爺的根基就還在。
“王爺,兩萬兩銀子買個暫時的安穩,也未必全是壞事。”
“至少讓陛下覺得,您還是那個可以被他拿捏,只知道心疼銀子的庸碌王爺。”
晉王似乎覺得齊側妃說的有道理,面色稍微好轉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齊側妃,語氣淡漠:“收拾一下,別讓人看出痕跡。”
“你最近安分些,外面的交際暫時都推了。”
“至于白慕楓……還有今日養心殿里的每一個人,本王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