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是在時意中場休息的時候走進來的,他神色如常,時意并不知道沈越這段時間內心經歷了多么痛苦的掙扎。
他感到不可置信,如果時意是當年給他寫情書的人,那么姚成賢,他現在的未婚夫又是怎么回事?
他冒充?
如果姚成賢真的和時意很好,為什么要冒充時意?姚成賢下意識推翻了這個可能。
但是他想起來姚成賢在a城碰到時意時,跟他提過,時意是他大學的時候很好的朋友。筆趣庫
如果……如果真的是很好的朋友,為什么在沒有回到a城之前,他們在帝都的那幾年,他從來沒有聯系過時意,而他也沒見時意跟姚成賢有過聯系。
沈越不是不認識時意,雖然他們只見過幾面,沒怎么說過話,但他記得這個人,他們一起在學校做過志愿者,他不愛說話,脾氣很好。
沈越甚至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姚成賢喜歡他,讓文筆出眾的時意幫他代筆,那些話,的確是姚成賢內心想要表達給他,但是經由了時意潤色,所以時意并不喜歡他,喜歡他的人是姚成賢。
這個理由最能說服沈越,可他不問個清楚,心里總是有一個疙瘩,這個疙瘩并不利于他們的感情。
他的心中有太多謎團了。
其實他想知道離辛是不是時意,很簡單,他在帝都的時候,完全可以去成曜總部,看合同上的真實姓名簽名。
合同當然不可能隨便給外人看,但他作為成曜分公司的負責人,總部總執行人的外甥,想看一份公司的合同,再簡單不過。
可是他沒有這么做,他認為那樣的行為太過下作,不端正,也不屑干出這種事情,他寧愿親自尋個真相。
而離辛愿不愿意告訴他,那就他的事情了。
沈越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慮,而是跟時意說了兩句話,約了一會請他去茶社坐一坐,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說。
在會議室聊私事,沈越覺得太怪異了,何況是這么難以與外人說的事情。
時意看到沈越的神情,隱約能猜出來一些,他不是蠢人,沈越都這樣說了,肯定是猜出來了一些。
時意首先想到了沈越是不是去看了他和成曜的合同,若是看了合同的話,沈越肯定會猜出來。
他打量了一番沈越,最后沉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沈越看到時意點頭,沒有再停留,離開會議室說:“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你忙完完了后,再一起去車庫。”
“好。”時意休息了一會,按摩了一下手腕,繼續寫簽名,然后看一眼會議室合上的門,給江濯撥了一個語音電話。
時意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江濯剛給糯糯弄好輔食,看到電話,把輔食放在糯糯的面前,讓嘉嘉看著她吃,自己則走到陽臺去接他的電話。
江濯說:“是要回來了嗎?你吃飯了嗎?”
時意說:“還早呢,還有幾百張,簽完了要和沈越去茶社坐一坐,說幾句話。”
時意在出版社遇到沈越的事情,跟江濯說過,所以江濯沒有驚訝怎么沈越要約時意喝茶,而是對他說:“是不是看出來了你?”時意語氣平緩地說:“我推測也可能是猜出來我是誰了,畢竟他作為負責人,想看一眼合同,理由正當,沒有什么不可以。”
然后江濯接了一句說:“既然知道你是時意,卻沒有點破,看來不僅僅只是和你說你身份這件事。”
時意一愣,他倒沒想到這一層去,他滿腦子都是,沈越是不是知道他是時意了。
“難道姚成賢說了我什么事情給沈越?”
“這暫時就猜不出來了,不外乎是那幾件事,你們聊完了后,我和嘉嘉應該也用過餐了,一會兒糯糯吃完輔食我們就下樓去吃晚餐,吃完順便去接你吧。”江濯說得一本正經。
時意嘴角含笑地說:“好啊,等一會兒到了茶社,我發定位給你。”
“好。”
時意是晚上9點簽完的,在沈越沒有來之前,他就出去吃過晚餐了,所以到茶社后,除了要了一杯果汁外,并沒有點其他東西,說是茶社,其實也買吃食,只是特點是供應品種齊全的各色茶品,環境也格外清幽一些,很方便說話。
一路上時意仍舊裹得嚴嚴實實,口罩帽子眼鏡都沒摘下來過。
沈越也沒有在路上多問,到了茶社后,才直截了當地對時意說。
“時意,是你嗎?”
時意看向沈越說:“你看了合同?”
沈越聞,連忙擺手說:“不是,我沒有那么做,我可以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