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漪是4月中旬找上江濯的。
想在安保公司見一面江濯自然有些困難,所以范漪是等在江濯回家的必經之路。
這個時候時意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孩子留在家里,所以范漪見到江濯的時候,糯糯并沒有在他身邊。
江濯看到范漪并不奇怪,畢竟時意跟他說過范漪找過他。
范漪在時意面前居高臨下故作姿態,但在看到江濯的時候,眉眼里都是笑意,整個人的氣場完全改變了。
從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來,他有多喜歡面前的這個男人。
江濯從車上下來,關上車門,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根煙。sm.Ъiqiku.Πet
他很久沒抽煙了。
他吸了一口,隔著煙霧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范漪。
范漪也隔著繚繞的煙霧看著面前那人的俊逸的眉眼,帶著一抹熟悉的冷冽。
在還有幾步的時候,江濯擺擺手,讓他不要再走了。
“有什么事,你就站在那里說吧。”語氣平平淡淡,不容置疑,冷酷非常。
范漪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但還是聽話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濯,好久沒見。”
江濯勾起唇笑了笑,沒說話。
范漪接著說:“你知道嗎?大家都很想你,以為你出國了,沒想到你在……你在a城。”
“是啊,不僅在a城,還結婚當爸爸了。”
范漪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換上了蒼白,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總有一天江濯會回去,那么現在的愛人和孩子,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那個圈子,今天結婚,明天離婚的一大把,別說孩子,就算生十個八個,想離婚,照樣頭也不回,根本不需要在意。
范漪不接這個話茬,而是聊起了別的。
“我們都很想你,你什么時候回帝都。”
江濯把抽了半截的香煙扔到地上踩滅,對范漪說:“你怎么找到我的?調查我?”
范漪自然知道江濯有多反感被人調查,立即擺手解釋道:“不是,是有認識你的人無意間看到你在醫院,知道我們的關系,就告訴我了,然后我就去醫院問了問,好多年沒見你了,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所以就過來見你。
江濯看著腳下的煙頭,不等他做什么動作,在范漪眼神示意下,旁邊的人就拿出紙巾,將煙頭包起來,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江濯頓了頓,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語調平靜。
“我過得很好,你既然找到了醫院,應該見過他了,他很好,我們在一起很快樂,至于帝都……從前的生活我并不懷念,也不留戀。”
范漪覺得江濯是在說氣話,江氏企業,偌大個商業帝國,不是誰都愿意舍棄的。
范漪說:“去年年底,江爺爺住院了,心臟有點問題。”
江濯語氣轉向冰冷說:“他的事情我不關心,不用跟我說。”
范漪說:“若是江爺爺有個什么好歹,江氏要怎么辦?你就一點不關心江氏的未來嗎?”
“他手里那么多能人,就算他現在死了,江氏也能照常運作,不需要旁人操心,而且……他不是說過嗎?”
范漪看著他。
“說只有我和你結婚,才會把江氏交給我。”
因為看不明白江濯話中的意思,臉上的神情也平平,范漪聞露出個淺笑,若不是他忍住了,他就要跟著說,我可以,我幫你。
但下一秒,他臉上的神情就像是石化后又被人敲了一錘,摔得稀爛。
江濯說:“可我不想被安排人生,也對你沒有什么興趣,所以這江氏,我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吧。”
范漪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垂眸說:“我是見過他,但是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江濯眼神比之前更加冷,他轉過身說:“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你們誰說都沒有用,也不重要。
看到江濯仿佛要走,范漪忍不住追了幾步,他說:“你就一點都不念著我們的感情?他既然配得上你,我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