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衍跟著江家也學了一段時間的功夫,哪能看不出來阮云山用的招式和江家的功夫很相似。
已知江家的功夫是絕不外傳的,哪怕是女婿也只有他一個能學。
阮云山對外只是老太太收的不記名的徒弟,而眾所周知學武卻不是三五年就能成的事兒。
偏偏又這么巧,阮云山也姓阮,和阮舟陽一個姓。
要不是昨夜親眼目的,周知衍一時間也沒能將兩人聯系到一塊兒去。
可是——
江綿聽完若有所思:“云山哥是十年前來我們這里下鄉的知青,喬老師他們大概是五六年前被下放過來的,這……不會吧?”
江綿心里頭生出一個離譜的猜測。
可兩輩子她都沒見過云山哥和喬老師他們有什么接觸。
如果真的是母子父子,那為什么……
“你覺得阮云山和他們長的像不像?”
周知衍也覺得這個猜測很離譜。
可如果不是這種關系,阮云山會拼了命也要保護那兩個黑五類嗎?
江綿坐在椅子上,頭腦風暴中。
她眼神無神,仔細對比著雙方的長相,喃喃道:“好像……有點像?”
阮云山是個脾氣很溫和的人,特別是穿白大褂的時候,所以其實很少有人會特別注重他的長相。
再加上喬老師他們來半山村生產隊那會兒都灰頭土臉的,老鄉們礙于他們的身份也不會靠近他們,所以除了江家人見過他們真正的長相外,壓根沒人會在意他們長什么樣子。
所以……
阮云山和阮舟陽的兩張臉莫名重合在了一起。
沒有生出這個想法之前還沒什么,可若仔細琢磨就能發現這兩人的眉眼其實極其相似。
江綿抬頭直愣愣的盯著周知衍:“他們……是父子嗎?”
周知衍沉默。
看小姑娘這模樣就知道這事兒估計她也是被瞞著的。
他嘆了口氣,將人攬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是也沒什么關系,既然他們要瞞著,那我們也就當成不知道好了。”
身為軍人,自然是對同為軍人的阮舟陽有好感的。
更何況據他查到的消息阮舟陽夫婦并非什么大奸大惡之徒。
不管對方在這里面做了什么手腳,江家和他們關系緊密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一旦阮云山和他們的關系曝光,那么江家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江綿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腦子里亂糟糟的。
和阮云山認識十年,她甚至不知道原來他竟然也會功夫!甚至和江家的功夫相似。
哪怕周知衍沒有說明,可她又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來阮云山的功夫就是跟著江家學的這種意思?
不——
或許是更早。
作為江家人,江綿比誰都明白江家功夫學成需要耗費多少時間與心血。
阮云山下鄉的時候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早就過了最好的鍛體時間,他又不像周知衍這樣在軍中時就打好了基礎,所以只能是在他下鄉之前就已經開始學武了。
可這樣追溯的話,豈不是江阮兩家在更早之前或許就認識了?
細思恐極。
江綿狠狠地甩了甩腦袋,起身用雙手捧著周知衍的臉,死死的盯著他:“今天你什么話也沒有跟我說,知道了不?”
她的手在抖。
聲音也在抖。
周知衍將她抱在懷里,低聲道:“我發誓,出了這個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綿緊緊拽著他胸口的衣服,沒說話。
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家人還有喬老師夫妻倆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兩家人費盡心思,就連家中小輩也被蒙在鼓里,那就說明這個秘密對于所有人而恐怕都有極大的危險。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江綿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管怎么樣至少在天亮之前她還是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比較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