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長得像一幅會好好聽老師話的模樣嗎?
就算聽老師的話,也絕對不會聽南老師的話。
說著,白發青年說到做到,輕飄飄地轉身,徑直跟著人群下樓回宿舍了,留下練習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翩然離去的身影。
回宿舍后,就算三位s級也一樣選擇了挑燈夜讀,奮戰至午夜十二點。
這一點梵卓的種族天賦實在令人羨慕,越晚越來勁。
宗九快凌晨兩點的時候才把書擱下,從床上跳下來去外面打了杯水,回頭一看灰發男人還手握鋼筆,認認真真在解一道物理題。
回爐重造高中知識真的很容易給人次元壁破裂的感覺。
宗九搖搖頭,正準備睡覺,卻見男人擱下筆,低聲說了句晚安。
白發青年把不銹鋼杯放下,也回了一句晚安。
除去那個子虛烏有的婚約外,他們本身還是正兒八經的遠方親戚。
宗九覺得梵卓對原主這個竹馬有濾鏡,雖然少寡語不乏冷酷,但的確是真心把他當弟弟看待。
他這么想著,踩著樓梯爬上床,沒有看到下鋪里黑巫師幽幽睜開的綠眼睛。
未來三天都沒有生物課,可謂相當高枕無憂。
結果宗九沒想到的是,光明正大放了no1的鴿子后,沒過幾天他就喜提現世報。
這兩天的課表排得滿滿當當,九科輪著上。課堂上講的有限,更多的還是依賴自學。
除了這些課以外,每周還有一節美術課和一節體育課。
本周的體育課已經被數學課換掉,美術課當然一樣不可能幸免于難。果不其然,就在上課前,他們就被助教通知,這節課已經被生物老師換掉。
宗九:“”
不詳的預感。
當黑發男人踩著鈴聲走進教室,微笑著宣布這節課學習人體知識的時候,宗九不妙的預感越發擴大。
特別是在惡魔笑瞇瞇地說:“為了讓同學們更好的了解人體結構構造,接下來這節課,我會挑選一個學生配合。”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一號,你到講臺上來演示一下。”m.biqikμ.nět
宗九在全班不出所料的目光里咬牙切齒地走上講臺。
人體結構構造到底模型和真人不一樣,讓學生做模特教學也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脫。”
男人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條教鞭,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鋼鐵尖端指在白發青年胸口拉鏈上,在拉鏈扣下點了點,暗示意味不而喻。
宗九對其怒目而視。
藍白校服里還有一層薄薄的t恤衫。
青年站在講臺上,白發高高扎起,身上僅僅穿著一件衣服,勾勒出纖細美好的身形。
與之形成反差的是宗九陰云密布的臉色。
想要是惡魔還敢讓他脫,他就敢上課公然毆打老師。
這明明是很正常的教學演示,為什么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呢?
魔術師到底怎么惹了no1,太慘了吧
這也不慘吧,我怎么感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怪?你們想啊,平日里要是誰真的惹了這位大人,那少說也應該是尸骨無存,怎么可能還任由對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
我也覺得,說是針鋒相對,其實更像小學生故意找不痛快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并沒有這個意思。
惡魔的臉上甚至也沒有掛起那種常有的愉悅笑容,反倒像個真正的老師那樣,認認真真講起課來。
漸漸地,班上的練習生也專注了許多。生死當頭,沒人去關注這么多,一時間靜寂的教室內只能聽到筆尖在書頁上的沙沙摩擦聲。
唯有宗九,才能深深體會到對方隱藏在斯文敗類表面下的真實意圖。
“這里是咽喉。”
冰冷的教鞭順著青年姣好的頷骨下滑,在喉結上轉了一圈,順著t恤邊緣落到漂亮鎖骨。
“支氣管下來通往左肺和右肺。”
即便隔著一層衣服,堅硬的教鞭也戳得宗九渾身難受。
下個動作更是差點讓他原地蹦起來。
因為那根教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宗九的心口。
心臟無疑是人體最重要的危險區域之一。
僅僅是這么一個小動作都能讓宗九渾身寒毛直立,血液直沖頭頂。
“這里是心臟,人體的血液泵,重約二百五十克。”
低沉的男聲在他身旁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
“哦?一號同學的心跳在加快,急促有力。由此可見,一號同學的身體很健康。”
白發青年眼神凌厲,趁著講臺有遮擋,一腳狠狠踩在了no1的黑皮鞋上。
末了,還用腳底死命碾了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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