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別動就行,怎么還僵住了。”
路之遙聽到她的笑聲后不禁放松了身體,用心去感受這魚的動作。
確實可愛。
“二位,還需要魚食嗎?”
身旁突然響起一道細細的女聲,李弱水下意識遮住路之遙的右手,轉頭看去。
是剛才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人,她唇色蒼白,柳眉大眼,動作間帶了幾分弱氣。
路之遙微微側頭,正在回憶她是誰。
“不用了,我們的魚食夠用。”
李弱水笑得友善,但微微側身的姿態就像是在保護路之遙。
“我看姑娘極為面善,與我很是投緣,不知是否能交個朋友?”
看著這人虛弱的面容,李弱水不禁挑了挑眉。
原以為這人是沖著路之遙來的,畢竟之前就看了他很久,但沒想到會和她搭茬。
“我……”
“不能。”
身邊插進一道溫和的聲線,雖然來自于李弱水的后方,卻還是莫名給安陽帶來些微的壓迫感。
路之遙手捧金魚,面色溫和,“看”向她的眼神沒有聚焦,卻有些霧沉沉的感覺。
安陽抿抿唇,還是看向了李弱水。
“這位姑娘,可以嗎?”
話音剛落,她便掩著唇咳嗽了許久,額頭都沁出了一些汗,眼眶泛紅,大有她不答應就一直咳下去的意思。
但李弱水并不吃這一套,她很有耐心地等著安陽咳嗽完后才開口。
“我能問問原因嗎?”
安陽轉眼看了看周圍,雖然有不少人向這邊看來了,但他們并沒有貿然前來搭話。
“你們是……那樣的關系嗎?”
安陽沒有回答李弱水,而是問出了這個她最感興趣的問題。
“是。”
路之遙聽到李弱水的回答,不免彎唇輕笑。
“果然如此。”
安陽點點頭,只覺得李弱水這樣肯定又快速的回答有些少見,不過倒是更合她的心意了。
“正因為你們這樣的關系,我才想和你做朋友。”
李弱水:???
*
“安陽公主怎么突然靠近李弱水他們去了?不會有事吧?”
江年遠遠地看過去,略微皺眉。
“不知道,江兄這么擔心,為何不去看看,我在這里等飛月就好。”
崔明皓試圖保持著自己應有的風度,但還是在看見江年時皺起了眉。
想他和陸飛月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練功,一起學習,經歷過許多危險,也度過了很多歡樂的日子。
本以為他們會就這樣開心地生活下去,沒成想半路殺出了個江年。
想到這里,崔明皓再也笑不出來,只是略顯憂愁地看著陸飛月的背影。
“我在這里看著就好,不用過去也行。”
江年當然不會退讓,他也沒想到,以陸飛月冷清不近人的性子居然還有一個青梅竹馬。
“打聽到了,經營絲綢的陳老爺明日要出皇城去談生意,我們明日便去找她。”
陸飛月走回來,她抱著刀,神情依舊如往常一般平淡。
上次以外來人的借口排查時,曾在陳府別院接觸過一個有意愿向他們透露情況被拐賣的女子。
正好借這一次宴會打聽清楚陳府人的去向,好著手和她接觸的計劃。
江年皺起眉,有些不贊同她的這個提議。
“真的要明日去嗎,之前有意愿和我們進一步接觸的人都被監控起來了,我們貿然前去可能會有陷阱。”
陸飛月搖搖頭,堅持自己的看法。
“正是因為他們有了動作,我們才要盡快獲得線索。趁這位姑娘還沒有被監控才好問出些什么,明晚是最好的時機。”δ.Ъiqiku.nēt
“我還是覺得不可。”江年也不愿退讓,他不想讓陸飛月陷入危險中。
正在幾人僵持不下時,府門大開,走進了一個身著灰衣的婦人。
她戴著簡單的珠花,身著寶藍色襦裙,嘴角是細細的笑紋,看起來很是和藹。
“徐夫人來了!”
宴席上的賓客無一不激動,就算是方才見到安陽公主也沒這么大的反應。
徐夫人面帶笑容地和每一個人打招呼,神情熱絡,除了一些不常見的小輩,她似乎和誰都很熟。
“她就是御風山莊的當家主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不錯,不像是經歷過那種事的人。”
江年不想氣氛太僵,主動轉移了話題。
陸飛月點點頭,仔細看著這個人群的焦點,徐夫人。
“她確實厲害,連著八年施粥,做了不少善事,拿銀子賑災,就連我師傅也對她很是敬佩。”
江年挑挑眉,面帶好奇:“還真有這樣無私奉獻的冤大頭?”
陸飛月眼神一凝,轉身便給了他一個肘擊:“自己做不到就別以為別人也做不到。”
崔明皓看著兩人小打小鬧,心下更加酸澀。
他苦笑著移開視線,往李弱水幾人那里看去,卻發現那處早已沒有人影。
“等等,李姑娘他們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