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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修士沖進殿內。
都是老頭模樣,為首那人白發白須,面色紅潤,倒是真有幾分仙風道骨感覺。看著就像電視劇里正派宗門的長老祖宗級別的人物。
然而在陳懷安眼中。
這老頭卻是業力纏身,不知背著多少生靈的殘魂和因果。
不是個好東西。
但也能理解。
到已經把道場建在凡間了,那肯定是在搞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師尊,救我!”凌霄道人目眥欲裂。
他已經斷了一臂,戰力大降。
本身就不是李清然的對手,此刻更是獨木難支。
眼看著就要落敗被李清然一劍宰了。
“本座說了,住手!”
那老頭怒吼一聲,剛要運轉一身真元阻止李清然,卻猛然發現全身真元竟宛如一潭死水,愣是一點兒都調動不起來。
而李清然已經逼近翻倒在地的凌霄真人,一劍刺出,寒光爆閃,也貫穿了凌霄真人的脖子。
凌霄真人肉身暴斃,元嬰頃刻出竅朝著大殿外飛去。
李清然雖然實力強勁,卻還沒到攔截元嬰的地步。
她立馬追上去,眼見凌霄道人就要溜走心中越發焦急。
下一秒那元嬰“哎呦”一聲撞到一片透明的墻壁上。
這一下也是撞得狠了。
凌霄道人的元嬰捂著腦門兒從空中墜落摔在地板上滿地打滾。
李清然知道肯定是師尊提前做了準備,心里溫暖的同時也沒放過這個機會,手腕一轉,素弦劍舞出一道劍光頃刻將凌霄道人的元嬰吞沒。
隨著一陣哀嚎。
這凌霄道人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凌霄道人元嬰消散的瞬間,整座金鑾殿都微微震顫了一下。
天空中原本厚重的烏云開始緩緩散去,幾縷久違的陽光透過云層灑落下來。不遠處的村莊里,幾個病重多日的老人突然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原本枯黃的莊稼也似乎多了幾分生機。
這些細微的變化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但對陳懷安來說卻是顯而易見。
凌霄道人以南朝國運為修煉耗材,如今身死道消,南朝國運自然反哺。
“你們膽敢殺我徒兒?”那白發老者臉色驟變,“你們到底是誰?!”
此刻,他臉上那點偽裝的仙風道骨蕩然無存。
只剩下驚怒交加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死死盯著陳懷安,聲音帶著強壓的顫抖和一絲僥幸:“老夫乃云崖宗宗主-蒼梧老人!道友修為通天,何必為了些許凡塵螻蟻,與我云崖宗結下死仇?凌霄行事或有偏頗,但罪不至死!此事就此揭過,我云崖宗愿以重寶相贈,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旁邊兩個陪同蒼梧老人來的修士心頭大驚。
要知道蒼梧老人平時可不會跟人這般溫聲細語。
尤其是手下親傳還被人宰殺的情況,那這玄衣蒼發看不出修為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們卻是不知,蒼梧老人心里苦的很啊。
修為越高,能看到的自然越多。
他堂堂洞虛境大能,一身浩瀚真元竟如被大山鎮壓,紋絲不動!
禁錮的源頭,正是眼前這個氣息飄渺、深不可測的黑衣劍修。
他完全看不透陳懷安的修為,只覺得對方宛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又似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僅僅是平靜地站在那里,就讓他靈魂深處都在顫栗。
和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生路。
逃?
真元都被禁錮,除非撕破臉拼命……
陳懷安聞,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仿佛面前根本就沒有蒼梧老人這個人。
他踏出一步,瞬間來到李清然身側,貼身為她渡入一絲真元。
此刻李清然才剛收劍,氣息還有些激蕩。
這一縷真元剛好將她的氣息平穩下去,一身真元再次恢復巔峰狀態。
“清然,小蟲子死了,還有大蟲子。”
陳懷安摸了摸李清然的頭,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談論天氣:“而這只,才是真正的害蟲,為師也將他送給你殺!”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穿透大殿內彌漫的血腥氣和蒼梧老人的驚惶,落在李清然耳中。
“是,師尊!”李清然能感受到自已和蒼梧老人的差距,但她毫無懼色。
有師尊在身邊,她什么都不怕!
陳懷安不再多,只是隨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虛張,對著蒼梧老人遙遙一按。
一股無形的、仿佛源自天地本源法則的禁錮之力,如同億萬條無形的鎖鏈,瞬間纏繞向蒼梧老人的丹田氣海與周身竅穴!
這是要將他一身修為徹底向下封印,打落洞虛境!
作為師尊,他要做的就是為徒兒保駕護航,但不能耽誤徒兒自已成長。
那就將蒼梧老人壓制在元嬰,他相信李清然能戰勝蒼梧老人。
“不——!”蒼梧老人亡魂大冒,那無形的禁錮之力尚未完全加身,已讓他感到滅頂之災。
他毫不懷疑,一旦被徹底封印,等待他的就是李清然那能輕松斬滅元嬰的劍意。
生死關頭,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
蒼梧老人眼中爆發出最后的瘋狂與狠戾。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雙手結印,口中怒哮:
“諸國龍脈,氣運加身!以吾之魂,奉請祖靈!萬民之怨,山河之重——皆為我力!起!!!”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