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是相信!”張一白重重點頭,壓下心中的萬千疑問,“刀山火海,老夫今日就陪你闖一闖又如何?!”
陳懷安不語,只是催動飛劍,兩人速度又快了幾分。
…
與此同時,昆侖仙宮深處,陰冷的地牢彌漫著血腥味。
華錦真人被特制的鎖鏈懸吊在半空,清麗脫俗的面容此刻慘白如紙,布滿冷汗和血污。
她的四肢軟軟地垂著,關節處露出森森白骨和斷裂的筋肉——竟是已被生生斬斷!
鮮血順著斷肢滴落,在地面匯成一灘暗紅。
“華錦啊華錦,骨頭夠硬呢。”
一個面如枯松,神情陰狠的老嫗站在華錦跟前。
正是昆侖仙宮如今的首座——血刀真人。
她手中正把玩著一柄薄如蟬翼、卻閃爍著妖異血光的彎刀,刀尖上還殘留著新鮮的血珠。
“本尊最后問一遍,暗道的鑰匙,在哪?”
血刀真人的聲音在地牢中回蕩,陰冷如冰。
華錦艱難地抬起頭,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但她眼神依舊倔強:“血刀老妖,死了你這條心吧,本尊可不會把鑰匙交給你!你也休想聯系上那些大人,你這賤婢也配?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已什么德行!”
“哼!”血刀真人眼中戾氣一閃,彎刀再次揚起,刀光精準地劃過華錦僅剩的肩頭,又是一片血肉分離。
“呃啊——!”華錦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慘哼,身體劇烈抽搐。
“尊上!住手!你住手啊!”旁邊同樣被禁錮在石壁上的王守一目眥欲裂,瘋狂掙扎,鎖鏈嘩啦作響,勒進皮肉也渾然不覺。
他的臉龐因極致的痛苦和憤怒而扭曲,淚水混合著血水滑落。
看著心愛之人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他心如刀絞,恨不得以身相代。
血刀真人慢悠悠地轉過頭,森冷的目光在王守一痛苦的臉上掃過,嘴角漸漸咧開一抹瘆人的笑。
“嘖嘖嘖,心疼了?看來本座猜得沒錯,你們這對師徒,關系不一般啊。”
她踱步到王守一面前,冰冷的刀背拍了拍王守一的臉頰。
王守一死死瞪著血刀真人,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可他太弱了。
他甚至連掙脫這禁錮著他的鎖鏈都做不到。
如果他能再強一點……再強一點的話……
此刻,王守一對力量的渴望達到巔峰。
如何誰能賜予他殺死血刀真人的力量,他寧愿萬劫不復!
血刀真人很滿意王守一殺人般的眼神。
她獰笑著,彎刀刀鋒緩緩下移,抵在王守一的丹田位置,一絲絲陰冷的殺氣滲透進去:“小雜種,你說,要是本尊廢了你的丹田,斷了你的道途,讓你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你這位‘好師父’,會不會更心疼?”
“不!不要碰他!”華錦猛地抬頭,聲音嘶啞凄厲,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巨大的恐懼,那恐懼甚至壓過了她自身的痛苦。
鑰匙固然重要,但王守一……是她在這不斷輪回的世間唯一的溫暖。
是她的道侶,是她寧愿舍棄性命也要保護的人。
血刀真人捕捉到了華錦眼中那瞬間的崩潰和動搖,她哈哈大笑。
笑容更加得意,也更加殘忍。
“華錦啊華錦!無數次輪回,你居然動了情欲!有意思!真有意思!”
血刀真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突然臉上的笑容一收,手中的彎刀微微用力,刀鋒刺破了王守一的皮膚,一絲鮮血滲出。
“說,鑰匙在哪,本尊耐心有限,沒時間陪你玩兒!”
“鑰匙……鑰匙就在……”華錦嘴唇顫抖,看著血刀真人的刀在王守一丹田處比劃,看著王守一慘白卻依舊試圖向她搖頭示意的臉,她的心理防線在愛人即將被廢的恐懼前,終于瀕臨瓦解。
“快說!”血刀真人厲喝,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之前的輪回,華錦是唯一能和那些大人聯系的代理人。
鬼知道華錦在那些大人處獲得了多少好處?
要知道最初的時候,華錦根本沒有如今的天賦。
華錦得到的好處,她也想要。
她也想得到那些大人的垂憐!
王守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華錦就算說出來血刀真人想知道的秘密又能如何呢?
他們依然逃脫不了。
然而,就在華錦即將吐出那個守護了無數歲月的秘密之時——
“報——!!!”地牢沉重的石門被猛地推開。
一名昆侖仙宮弟子跌跌撞撞沖了進來,臉色煞白,聲音驚慌:
“尊上!不好了!有人……有人強闖山門!護山大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來者極其囂張,說要把您……把您剁碎了喂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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