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傍晚回來,聽寧毅大概講了受傷的事情,蘇檀兒便有些安靜,只是一直陪在寧毅身邊,嬋兒拿來臉帕茶水她也幫忙接一下,倒是不清楚她為什么是這樣的情緒,這時候才聽她說道:“回家之前,便聽說遼人行刺的事情了,倒是沒想到相公也在。說是刺客兇悍得緊呢,卻也是死了兩人,重傷一人,又有兩人逃了,眼睛都被打瞎。那酒樓里傷了幾十人,有人開了火槍……”
她微微頓了頓,兩人此時都窩在被子里,蘇檀兒也只是穿著肚兜,與寧毅貼在一起,語調很輕:“說是幾十人都幫忙奮勇擒兇,哪有這種好事……有個書生開了槍,后來跟拿刀拿棒的兇徒打在一起……死死傷傷的,想想都覺得很危險,當時沒想,回來之后看見相公才開始想的……”
寧毅微微愣了愣,手在她的后背上停了停:“呃……其實沒什么了……”事實上在他來說,這場打斗也是極其兇險的。
蘇檀兒卻沒有為此再說些什么,將臉頰在繃帶上摩挲了幾下,閉上眼睛:“嗯。”
房間安謐黑暗,又過得一陣,蘇檀兒睜開眼睛來,輕聲笑道:“相公找個時間……把嬋兒收了房吧。”
“呃?”
“我不夠關心你……”蘇檀兒輕聲道,“我覺得一定是很危險的,相公不該隨便沖到這些事情里去,可我想想又覺得,相公遇上秦家老爺有事,一定會沖出去,婦道人家也不該說什么,所以我就沒法說了,雖然……心里還是擔心的,想想會后怕……”
她將臉頰側了側,笑起來:“若是相公收了小嬋,我就可以讓小嬋整天說著相公,其實卻是我支使的,嘻……”
寧毅沉默片刻,有些無,只好撫著她的脊背嘆道:“你得自稱妾身才能顯得更賢淑些……”
事實上蘇檀兒在賢淑上基本是毫無問題的,絕大部分時間自稱的自然也是妾身這樣的用詞,有時候稱“我”卻還是被寧毅帶出來的。
兩人以往每隔幾日在對面二樓樓臺會的時候,偶爾用詞會比較肆無忌憚,寧毅往往拿著朋友的態度感嘆:“蘇檀兒你很狡猾……”蘇檀兒便也嘗試著以朋友的態度交流起來,心情若好,碰面的時候進行一番類似“兄臺是誰,為何來我家陽臺。”“你家相公。”“……幸會幸會。”之類的談話也是有過的。這時兩人的關系已經到了最親密的階段,以往的肆無忌憚,自也變成了一種情趣,蘇檀兒也只在兩人獨處的親密時刻才偶爾拿出一次不怎么淑女的姿態,平日里若是有人,哪怕是嬋兒娟兒這幾名丫鬟,她也從不會這樣子。ъiqiku.
此時蘇檀兒點了點頭:“妾身錯了……”過了一陣,才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其實相公也是喜歡小嬋的吧,小嬋倒是喜歡相公,只是不知道,呃……”
這是兩人圓房之后第一次談起小嬋,有些事情大概算是彼此心照了,對于寧毅往后可能會將小嬋收為妾室,蘇檀兒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在之前她就曾經主動支使過小嬋去陪寧毅。只是圓房之后再說起這些,心情必然也是復雜的,她現在其實也不清楚寧毅與小嬋有沒有真正的發生關系。若有,她一直不說話,就未免有些辜負了這名情同姐妹的小丫鬟了。
她是見事極清的人,這個晚上方才說起小嬋的事情來,寧毅想了想,便也擇著重點將與小嬋之間的事情說了,小嬋作為丫鬟,不好在小姐之前懷孕,打胎的藥物則傷身體,寧毅有所顧慮,也就未曾圓房。寧毅以前也大概知道蘇檀兒授意小嬋的事情,這時候笑著提了幾句,蘇檀兒有些赧然地笑笑,窩在寧毅身上不再開口。
此后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寧毅便又早早地起了床。他身上雖然有傷,但在優秀內功與藥物的作用下,此時已經沒什么感覺。陸紅提教他的那份功夫本就是在平日里運動中練習,強身健體效果不錯,只在陡然發力地才有些傷身。他在院子里做了些預備動作,隨后慢跑著離開蘇府,在晨霧籠罩中,一路沿著秦淮河往云竹所住的小樓過去。
無論如何,昨天云竹受了傷,元錦兒又在這樣的天氣跳進了河里,他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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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小區停了電,差點以為不會來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