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聽得窗外響起一陣喧鬧聲。
“娘娘,娘娘!您且等一等,殿下醉酒睡下了……”
話音入耳,蕭璟眉目驟然冷沉,猛地將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甩開。
窗欞外,手里提著醒酒湯的云喬立在掛滿白雪的樹下,目光看向內室。
只一眼,她立刻扭頭,將醒酒湯推給攔她的小太監,口中道:“無事,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隨即就抬步要走。
往日常跟著蕭璟的趙公公入冬病了場告假休養,這臨時頂班的小太監早收了宮女的賄賂,加之這宮人的確生得美艷不輸云喬幾分,又想著殿下大半個月也沒去云娘娘處,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順水推舟由著宮人去做勾引殿下的事。
誰曾想那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殿下毫不關心的云娘娘,偏在今日提了醒酒湯來。
還撞了個正著。
東宮沒有正妃,只有個云娘娘。
照例說,皇家雨露均沾哪里有錯,便是尋常人家也斷沒有個妾室拈酸吃醋悍妒成性的道理。
可誰讓東宮只這位娘娘承寵日久,殿下明里暗里對她都怕了幾分,比之尋常正室還要厲害。
瞧,這可不,只看了一眼,甩手就要走人。
太監進退兩難,瞧見書房里頭的殿下臉色都跟著變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深恨自己不該鬼迷心竅。
“娘娘……娘娘……”
剛喊完人,窗內的人便望著這處,開了口。
“云喬,進來。”沙啞中帶著醉意的聲音想起
云喬頓步,回首看向他,抿唇回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改日吧。”
蕭璟話語卻強硬:“孤說進來。”
云喬抿唇,壓下心里煩亂,抬步走了過去。
那宮人跪在一旁,云喬經過時,余光落在她身上,看到她的臉那瞬,心里陡然而生厭惡之感。
不是對這宮人的,而是對蕭璟。
她想,他可真是,多少年如一日,只喜歡這樣一張臉。
云喬抿唇低眸,眼里情緒并不好,臉色也難看,停步在原地。
“我改日再來吧。”她情緒有些不穩。
蕭璟瞧著她,緩步主動走近她,勾唇輕笑了聲,醉眼微瞇,姿態輕佻,頗有舊日揚州城扮作京中南下的公子哥那年月的風流氣。
心里的戾氣竟奇異地撫平幾分,他伸手掐著人腰,下顎抵在她肩頭,用氣音道:“氣什么?孤沒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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