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將她的外套遞給了我,尺碼有些小,我胡亂披上后心有余悸道:“我現在都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兒,那院子....”
查叔回頭望了一眼,瞇眼道:“真是可怕,想不到當今世上竟有人能將風水運用到如此地步,合了四象九宮,引地氣下沉,煞氣困龍,成屋成山,就算是以前的布衣先生都不一定做到這般地步。”
“小子,實話實說,若不是有人指點,提前告知了我生門所在方位,你們這些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查叔,我知道院中有生門,我算出來了,距離計把頭炸開的地方只有幾米遠。”
“你算出來了個屁!”
“連我都算不出生門位置!你怎么可能算的出來?”
“我真的算出來!我用自制星盤推算出了生門位!雖然有誤差!但也很是接近了!”我爭辯道。
“你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懵的!”查叔擺手道。
他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于是我又問:“剛你讓我們丟下的小袋子里裝的什么?”
他沒好氣道:“裝的替身紙人,那叫攢魂掛腰,還好我準備充足,此山是風水死地,只有進,沒有出,我讓它們代替你們永遠留在那里了。”
“你說有人告訴了你生門方位,是誰?”
“你說是誰?”
“難道是....門主?”
查叔沒承認,但也沒否認,他再次轉身,望向了荒山方向。
他隨口道:“你之前電話中給我講的龍上八煞和這里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把頭插話道:“辛苦查先生了,讓你故意隱瞞云峰也是為了今天一試,之前霧中看花,無法確認,現在算看清了些,為了安全,咱們還是快些回到落腳點為好。”
把頭看清了什么?
我剛要問,又見把頭轉身說:“還有計兄,也辛苦你了,這兩天你先跟著我們,還有事兒麻煩你,等此間事了,車馬費一定雙倍奉上。”
“唉,王把頭此差矣,能用到我老計的地方盡管說話!什么錢不錢的?不用提。”
“田哥沒來嗎?”我問。
把頭搖頭,他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當即抱拳,大聲道:“多謝查叔!多謝計把頭!今日救命之恩小子來日定當報答!”
查叔擺手,計師傅指著我笑了。
他這一笑,臉上皺紋都堆到了一起。
“你小子啊,兩年前就跟你說過了,不要總喊我計把頭,我這一輩子干的都是替人賣命的活計,哪里當過什么把頭?咱就會放個小炮兒,可沒那當把頭的頭腦。”
我之所以愛叫他計把頭,是因為我知道他喜歡聽。
干這行提心吊膽,出生入死,混了他娘的一輩子,試問誰不想聽別人叫自己一聲“把頭?”
把頭說道:“你我平輩,論在北派的資歷,可沒幾個人比你高啊。”
他又擺手:“唉,什么資歷,別人認你,那叫資歷,別人不認你,那就叫倚老賣老,自兩年前在永州的那件事兒后我就退休了,田老大也沒虧待我,給了我一大筆退休費。”
我說:“那是應該的,洛姨去世后,田哥的注意力就不在咱們這行當了,你早些退了也好。”
聽我提起洛姨,他嘴唇動了動,眼中隱見霧氣。
看來包括查叔在內,這都是把頭的安排。
把頭總能超前預判,此時我才終于明白,魚哥之前消失的那一月到底去了哪里,他肯定是去尋找計把頭了。
消失的魚哥,不辭而別的查叔,神兵天降的計把頭,神秘的驚門門主....把頭每一步的安排都可謂超前。
這時,小萱突然拉起了我的手。
我小聲問她干什么?
小萱抬頭注視著我,她眼眶發紅道:“云峰你千萬不要自責,我們從始至終都相信你。”
深呼吸,我同樣攥緊了小萱的小手,并輕輕磨蹭。
這句話夠了。
有小萱她這句話,我雖死又何妨?
看我拉起了小萱的手,查叔過來推了我一把,他把我兩分開了,并訓斥我道:“你小子離萱萱姑娘遠一些,你印堂赤青,真是一臉的衰樣兒,別把霉運傳染給人姑娘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