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坷盯著對面墻上她和阿釋模糊的影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嗎?”
“你說呢,”阿釋說,“就沈屹西那人,就算他只是玩玩,也多的是女孩兒想跟他談戀愛。”
路無坷視線從墻上離開,盯著自己的腳尖。
阿釋撇撇嘴:“路無坷,你還當沒當我是你好朋友了,這都八字有一撇了,你居然也沒告訴我。”
路無坷聽著她這話,說:“哪兒八字有一撇了,沒有。”
“沒有?”
路無坷說:“又不是在一起了。”
阿釋認識路無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了想就路無坷這人,還真有可能得在一起了才會提一嘴。筆趣庫
這么一想心里那點兒因為路無坷不跟她分享小秘密的郁悶都不見了。
她拉拉路無坷手:“那你對他有感覺嗎?”
外頭有女生進來上廁所,聊天被打斷,路無坷往洗手臺那兒走。
阿釋平時對芝麻大點兒的事都好奇得不行,自己好朋友的她就更好奇了,跟在路無坷身后窮追不舍:“真不喜歡啊?”
路無坷打開水龍頭,十指放在水底下搓洗。
水聲很大,幾乎把阿釋聲音給掩蓋了。
路無坷十指蒼白纖細,她盯著沖刷著自己手的水。
像雨。
有那么一刻,阿釋覺得路無坷站在那兒是黯淡無光的。
時間好像過去很久,她看見路無坷搖了搖頭。
路無坷再抬眸眼里已經和平時無異,她從鏡子里看阿釋:“走吧,下節還有課。”
她是一下思修課就被阿釋給拽到女生廁所來的。
回教室的路上她跟阿釋說中午請她吃飯,阿釋哼了聲,說別想一頓飯就能賄賂我。
路無坷問她:“真不要?”
阿釋有骨氣也只有骨氣了一秒,撇撇嘴:“怎么就不要了,你欠我的。”
路無坷笑了笑。
回到教室沈屹西他們那幫人已經不在了,教室里來了很多生面孔,是下節課要在這里上課的同學。δ.Ъiqiku.nēt
路無坷把書包從桌底拿出來,帶出了手機一角,屏幕是亮著的,有人發了短信進來。
還是那個熟悉的陌生號碼,沈屹西的。
路無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塞回了兜里,去把桌上的本子和筆收進包里。
她和阿釋下節課是各自專業的專業課,不在同個教學樓上課,她倆一起下了樓在樓下分道揚鑣。
落葉黃了校道,稀薄的日光從枝杈落下。
路無坷兜里的手機又振了振。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是垃圾短信,路無坷順手刪除了,想退出的時候手指一頓,還是點進了下一條。
[車隊那邊有點事兒先走了,晚點去找你。]
路無坷看了那條短信一會兒,沒回他消息,關了手機。
晚上路無坷得到酒吧打工,吃完飯就去了校門口的公交站坐車去酒吧。
到的時候天色已晚,酒吧已經準備開始營業。
華燈初上,鬧市燈紅酒綠。
夜晚是邪念**滋生的溫床,人生百態才剛剛拉開帷幕。
學姐朋友這酒吧開得挺成功的,每天幾乎座無虛席,今晚剛開門沒一會兒已經來了幾桌人。
散臺那邊來了兩位客人,路無坷過去給遞了酒水單。
這兩位應該是這里的熟客,點單很快,路無坷給開單后去了吧臺那邊。
酒吧人多雜亂,一忙就沒法兒停下來,交際是最費時間的,眨眼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剛可以坐下來歇會兒的時候,一個服務員過來叫她。
這服務員是個男生,跟路無坷差不多年紀,也是在附近大學上學。
他走過來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叫路無坷的時候明顯情緒不快,等他說話的時候路無坷就知道他為什么不爽了。
酒吧服務員都是有酒水提成的,這男生剛招待了桌客人,結果客人直接點名要路無坷,這無異于到了嘴邊的肉掉進了別人嘴里。
男生說完就走了,路無坷也不想無端惹上麻煩,拿上酒水單過去了。
這幫客人坐的卡座,來的人少說有十來個,染頭刺青抽煙喝酒,瞧著便來者不善。
這伙人一看就是夜店老手,卻讓路無坷給推薦酒水。
為首那男的膀子上的刺青猙獰張狂,左擁右抱著兩個光腿露胸的女孩兒,渾身流里流氣的氣質。
什么人說什么話,這人對路無坷說話自然算不上尊重和客氣,還當面調戲了她幾句。
路無坷不傻,這人不僅知道她名字,來這兒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很明顯就是沖著她來的,找她麻煩。
男生瞧著她那張臉,一臉惋惜:“這張小臉蛋挺漂亮的啊,就做個服務員有點可惜了,怎么不干點兒錢多的?”
這話換個傻子都聽得出來什么意思。
路無坷無動于衷,跟充耳不聞似的,只給推薦酒水。
好在男人這麻煩好像沒執意要找的意思,放她回去了。
這桌客人點了很多,酒水是另一個男同事給送過去的。
結果對方不知道是看她漂亮還是什么,沒一會兒又把路無坷給叫過去了。
路無坷那張臉最會裝乖,也不惹事兒,問人還需要什么幫助。
那男人瞧著她一聲妹妹信手拈來,路無坷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他說:“這趟不是喊你來點酒的。”
男人往后靠,雙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右眼有道刀疤。
他眼睛從下往上覷著她,下巴朝她抬了抬:“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顧玲靈的人?”
路無坷不認識:“誰?”
“不認識?”男人笑了聲,“我那表妹可說,你搶了她的人吶。”
路無坷微皺眉,卻也沒說什么。
“不過你不認識也不要緊。”
男人拿了十幾張紅鈔出來放在桌上,腳踢了踢臺幾:“過來,把這杯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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